师尊会生气吗?肯定会,若是能生气来梦里教训他一顿就更好了。
白绸能遮住他的眼,却再难遮住那股锋利阴冷的杀意。
掌心下的墙承受不住他的魔气,四分五裂,轰然倒塌。
这动静不小,立马将那两条鱼都引了过来。
“墙怎麽倒了?!”
季微星瞬间收敛住所有情绪,毫不愧疚摊开双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懒散姿态,“哦,不小心碰了它一下就倒了,要怪就怪这墙太没用咯。”
“你……分明就是你弄倒的,”蓝月瞥了眼主屋,不高兴道,“道长本就睡不安稳,会被吵醒的。”
“哈,”季微星轻嗤一声,擡脚踹开面前的碎石,懒洋洋道,“那又如何?”
“给你们种地不过是交易,真把我当你们那哑巴道长的狗了?”
“吵醒就吵醒了,你们道长一个大男人这麽娇气,把自己当宝宝不成?”
季微星嬉皮笑脸嘲讽完,双手抱臂转身就走,并未捅破方才偷听来的话。
师尊的魂灯在这群人手里,他不可轻举妄动。
但等深夜死寂来临,季微星便离魂从後院飘到前院,站在了那间早已熄了灯的屋子前。
离魂其实是件很危险的事。
神魂一旦离开身体,便意味将自己的身体毫无防备摆在那里,这些年季微星宁愿瞎着眼也不会冒着离魂的风险去看什麽东西。
但师尊的魂灯不容有失,什麽风险都不重要。
他悄无声息穿墙而过,久违的清明双目扫过昏暗的屋内陈设,没有见到魂灯,冷着脸朝内室走去。
榻边床幔垂落,隐约可以瞧见那人身着雪白中衣,身姿清瘦,裹在被子里沉睡。
只是气息虚弱不太安稳,也不知是不是被方才屋外的动静打搅了。
季微星嗤笑一声,暗想这哑巴这般病恹恹的不如早死了好,顺手挑开那碍事的床幔。
“……”男人呼吸停滞,愣愣望着榻上的人。
那人乌发雪衣,面容冷白如旧,细眉微微拧起,即便在梦里都无法舒展,唇色比从前还要寡淡苍白。
这样的情形,这个人,这些年只在他梦中出现过。
季微星缓慢地眨了眨眼,俯身凑近,目光反复在那张脸上扫过,才确定这不是自己的梦。
伸手捧着那张脸,指尖下触感温凉,却很真实。
他盯着榻上的人,眼眶猩红如血,万种情绪自喉间滚过一遭,只化作一句:
“师尊……”
“找到你了。”
若有人此刻站在榻边,便会发觉浅绿色床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挑开,床榻边微微压下一块,然後这凹陷的地方从床边渐渐挪到了床里头,死死贴在谢情身旁。
直到天明,床榻上无故凹陷下去的地方方才恢复原样。
清晨,蓝月从小水塘里醒来,心里想着那块倒塌的墙,心怀不满去喊那後院的魔修去照料灵茶,却发觉那面墙竟然被人连夜修葺好了!
蓝月没在屋子里瞧见魔修的身影,走回菜园,赫然发觉那个魔修竟醒得比他还要早,一改往日狂乱的发型,脑後束起蓬松柔顺的马尾,甚至还换了身勾勒身形的新衣裳。
就这样拎着水桶,唇角愉悦勾起,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给园子里的灵茶浇水。
蓝月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
这个魔修他……他浇水把脑子浇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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