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坐回去,“因为流感,青川放假两天。”
流感是大规模的来临,青川放假也属于正常现象。
她想到这,哦了下,没再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肆掌心朝上,分明的指节叩了下椅子扶手,发出两道闷响声。
“我送你回家。”
喻穗岁哦了下,察觉到陈肆是生气了。
两人上了车,都没说一句话。
车内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喻穗岁也不明白他为什麽生气。
直到下车的时候,才忍不住问了一句:“陈肆,你怎麽了?”
当时是在越澜湾的地下停车场,陈肆没下车,闻声瞥了眼她,“没怎麽。”
“你是生气了吗?”
可能因为生病,喻穗岁憋在心里的话也敢说出来。
陈肆舌尖抵了下右腮,“没,就是觉得你这小姑娘和同龄人不一样,一个人输液都能睡过去。”
喻穗岁语塞两秒,小声嘟囔道:“那又怎麽了。”
“怎麽了?”陈肆冷笑,语气挺急的,“输完液不及时拔针对身体有影响你懂吗?”
喻穗岁蹙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脾气,说了句哦知道了,便砰得一下甩上了车门。
坐电梯回家的途中,她脑子一团乱麻。
各种以往的事情都浮现在眼前。
以前在青桥村的时候,她也是自己一个人去诊所输液,一个人看病。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属于留守儿童,应该算是比较独立的那种。
所以没觉得一个人去输液不行,就算是输完液没及时拔针,那也没有生命危险,况且输液室里那麽多人,总会有好心人看到她的。
若是以前,她大概不会这样钻牛角尖。
但今天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她心里就是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直到回了家,接到远在青桥村的爷爷奶奶打过来的视频通话後,才好受那麽一点。
视频通话是奶奶打过来的,最近梧州的流感比较严重,都上了当地新闻。
奶奶担心她,一直嘱咐她喝一些感冒药提前预防着,出门注意保暖,戴好口罩。
“知道了,你和爷爷冷了就把暖气打开。”喻穗岁面露关心,“别冻着了。”
爷爷接过手机,又问了问她最近生活怎样,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喻穗岁放大脸上的笑容,“我在这边挺好的,等过年就回去,村里都还好吗?小柿子有没有去家里找你们啊?”
小柿子是个今年读三年级的女娃娃,平时就喜欢去喻家找喻穗岁玩儿。
当时她来梧州之前,小柿子还舍不得她,哭着说要和她一起来。
喻穗岁送了她一套画册,安慰她说:“等我过年,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别哭了。”
一提到小柿子,爷爷奶奶的表情又些僵硬,还是爷爷先反应过来的。
他说:“小柿子她挺好的,被她妈妈接到北京去了。”
小柿子和她同样是留守儿童,她父母在北京上班。
喻穗岁听到这消息後,还挺高兴,“去北京读书了吗?那还挺好的。”
视频那头的奶奶接话说:“不是去读书的,是去看病的。”
喻穗岁愣了下,蹙眉问:“小柿子生病了?生了什麽大病,还要去北京看?省城里的医院不是三甲的吗?”
爷爷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奶奶也是一样面露难色,最後她囫囵说了个大概:“小柿子她……她出了点事情。”
喻穗岁注意到爷爷奶奶那模样,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问:“小柿子到底怎麽了?奶奶,你不说的话我心里也不踏实。”
奶奶一跺脚,最後声音带了些哭腔,把事情都交代出来:“村里小学的那个校长,他混蛋,不是人……他欺负了小柿子。”
“什麽?”喻穗岁眉头拧成川字。
奶奶抹了把眼泪,“那个校长不是人,就是一畜生,前几天被警察带走了,他欺负了不少学生,男娃娃女娃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