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时陈兵的房费结好了,银行卡又回到他手里。
男人转身面向她,只是简单地看了她一眼,仿佛猜出她心中所想之事。
他扯了个笑,开口:“你在找陈肆?是不是联系不上他了?”
喻穗岁闻言,心里一咯噔,面露警惕。
陈兵笑容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反派,胡子拉碴的模样根本不像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他眯着眼瞧眼前的姑娘,“陈肆昨晚打了人,你觉得他能完好无损地从警局里走出来?”
停顿两秒,他补充道:“他打得那人在当地有点儿背景,还真不好把陈肆捞出来。”
喻穗岁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你对我说这些做什麽,我没找陈肆,我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麽。”
陈兵一秒看穿她在撒谎,“别逗了,陈肆不是为了你才动的手?看你这急于撇清关系的态度,我真替我这位傻弟弟觉得不值。”
喻穗岁身形一晃,呼出一口气:“所以,你来青桥是做什麽?”
陈兵没什麽顾忌,当着第三人,也就是那位前台的面,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我,自然是替我爸来捞人的。昨晚陈肆打人的事儿闹得不小,传到了梧州,我爸连夜让我赶飞机过来,就是来捞陈肆的。”
喻穗岁蹙眉,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可谁料,这人继续说:“你不信?不信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看看。”
这话一出,喻穗岁满脸警惕地看向他。
陈兵笑了笑,“这不有第三人在场,你要是跟我走了之後出什麽意外,也有个见证者。”
喻穗岁清清喉咙,问:“陈肆现在在哪儿?”
陈兵啧了声,“刚刚那话没听懂?我是来捞人的,你说陈肆现在能在哪儿?”
“陈肆在你那儿?”
“废话。”陈兵像是失去耐心,“我家老爷子命我後天把陈肆带回梧州,之後把他送出国留学,你觉得你还能再见到他?”
喻穗岁蹙眉,下意识问:“为什麽?”
“还能是因为什麽,当然是我这傻弟弟惹出了不少事情,把他送国外好封口。”
喻穗岁不解,“封谁的口?”
“你说是谁的?他打了谁,就封谁的口。”
她呼出一口气,莫名觉得陈兵说的话有很多漏洞,但万一陈肆真的在他那儿怎麽办。
想到这,她点了下头,“我跟你去见陈肆。”
陈兵笑了,“成,走吧,门口停了辆车,开车过去。”
喻穗岁跟在他身後,车後座的门刚打开,里面便窜出一人,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口鼻,将她绑到了车上。
她懵了。
再然後,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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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凌晨三点。
台球厅人仰马翻,场面一片混乱,楼下停了一辆又一辆的警车,车顶亮着红蓝双色的爆闪灯。
穿着冬季常服的警察拷着几个人走到大衆视野中,不明所以的吃瓜群衆围了一排,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麽重大事件。
警察动作利落有序,快速将人拷走带回车上,一列列警车朝着警局的方向开。
苏清淮是被警局打电话通知的这件事,自从俱乐部开始开展来青桥建设赛道的项目之後,他便来回两趟跑,和相关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了。
而体制内都是一家,今晚发生的事可大可小,但闹出的动静确实大,有工作人员眼尖的认出闹事的年轻人其实是来青桥和政。府搞合作的赛车手,便给苏清淮拨了电话过去。
苏清淮今晚喝了不少酒,收到电话的时候被吓得酒都醒了,马不停蹄地吃了解酒药,让吴贤坊的厨师帮忙开车,把他们几人送到警局门口。
苏清淮说白了就是一高中生,不太会处理这些事儿,到最後还是吴贤坊的老板江至风打了几个电话,疏通关系,问明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止是陈肆把李噙打了这一件事,警察顺藤摸瓜查出了那家台球厅存在违规操作,私底下有聚衆赌博的勾当,以及楼上是家同一老板开的违规足疗店,说白了就是卖。淫场所。
而好巧不巧的是,两家店的担保人都是李噙。
最後的结果自然是两家店都查封,停业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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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肆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当时是清晨六点了,天空隐隐有变亮的趋势。
他刚走到路边,对面一辆商务车的喇叭便短促地响了,随後打了转方向灯,掉了个头朝着他这边开过来,最终停在警局门口。
後座自动打开,江至风从车上下来,走到他身边,勾住他的肩,“走吧,都一晚不睡了。”
陈肆瞥了他一眼,“这人情是我欠你的。”
江至风啧了声,同他一起上了车,等车开动後才说:“可别,人警察都说了,这次你是见义勇为,主动举报违规操作的店,我人情哪有那麽大。”
陈肆沉默两秒,最後说:“那是歪打正着,怎麽说,我也欠你一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