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抿唇,继续装傻,“我装什麽了?”
“明知故问。”
陈肆睨她一眼,轻笑,“不是已经知道了我把对面那房子买下来了?”
即便是被戳穿,喻穗岁也秉持着要把这场戏演完的职业精神。
“啊?我不知道啊,你居然把对面的房子买下来了吗?”
陈肆这次是被气笑了,盯着她那副惊讶的小表情左瞧右看。
怎麽看都觉得自己女朋友可爱得过分。
“接着演?现在真成名副其实的演员了。”
他蹦出这麽一句。
直到此刻,喻穗岁才撇撇嘴,“被你看出来了。”
“宝宝,你忘了你男人的特点了?”
喻穗岁不明所以,茫然发问:“什麽特点?”
“拥有一双火眼金睛,能看出一个人到底说没说真话。”
喻穗岁切了声,越过他,走向客厅。
“哦,那你好厉害。”
被自己女朋友这样敷衍,陈肆也没生气,跟在她身後,走进客厅。
换了个话题,“收拾收拾,待会儿来对过吃饭?”
喻穗岁坏心一起,坐进沙发里,随手抄了个抱枕,抱在怀中。
仰头看着他,“你让我去,我就去啊?我干嘛那麽听你的。”
两人此刻姿势不对等,小姑娘坐在沙发上,在视线上处于低位。
而陈肆则是大剌剌地站着,居高临下的睥睨她。
喻穗岁意识到这点,想让他坐下,或者是蹲在自己面前。
但有个毛病,性格拧巴,不想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而是拐弯抹角地提不相干的话。
“但想让我过去聚餐也可以,除非——”
小姑娘眨着眼睛,露出坏笑,“你跪下求我。”
这口气实在是不小,若是陈肆车队内的成员看到这一幕,指定会说喻穗岁不自量力。
陈肆这样的身份地位,即便是不和她在一起,那也有数不清的人主动凑上来,对陈肆嘘寒问暖。
凭什麽要对你一个小姑娘下跪。
但出人意料的是,
陈肆扯了个笑,两步走上前,身高腿长的模样,忽然弯下身子,手还拽了拽裤子,在她面前,单膝下跪。
膝盖落在地上,其实没有一丁点动静声。
更何况客厅铺了一块巨大的毛绒地毯,隔音的作用很强。
所以更不可能有下跪的声音了。
但喻穗岁却坚信不疑地觉得自己听到了一抹声响。
他的膝盖不仅砸到了地板上,更是砸在了她心尖上。
砸在了她心尖最脆弱,最柔软的部分。
四周是静的,门外的噪音早就消失了,大概是搬家公司的工人已经完成工作了。
室内高挑的房梁显得室内很大很空旷,白纱窗帘时不时地飘动,窗外夕阳的阳光纷纷投进室内,照得客厅内很亮。
喻穗岁坐在沙发上,是被陈肆的动作完完全全地震慑到了。
她有些诧然,喃喃道:“陈肆……”
男人单膝跪在她面前,後背绷紧,肌肉线条流畅清晰,冲锋衣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纯黑宽松短袖。
短袖是某个潮牌的,衣领下方偏左的位置处有黑金刺绣,绣着潮牌名字。
他双手搭在女孩的膝盖上,仰头,将自己放于最低端。
像个最忠实的信徒一样,仰望着他一生的信仰。
“怎麽?”他笑道:“如你所愿,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