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行搬起黑衣人的上半身,卫衡搬起脚,两个人往出擡那黑衣人。
“你去外面铲些土,把地上的血迹掩一掩。”季君行不忘对怀章道。
怀章应了一声,出去铲土去了。
卢娘子一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看着眼前一滩人的血,吓得双腿发软。
卫衡和季君行把黑衣人的衣服都除了,仔细检查,还是没有任何标记。
“这是谁家的死士?藏得这麽深。”季君行自己念叨。
怀章处理了卢娘子屋里不多的血就来卫衡这里帮忙。
“何以见得他是死士?”
季君行给怀章解释:“这黑衣人身姿轻盈,翻进来只点地时有些微声响,说明他轻功不俗。我们与他打斗,能接我二人十招者,绝不是凡夫俗子。牙间藏有毒药,被擒住了立刻咬牙自尽,只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能做出来的事情。”
怀章蹙眉:“他为甚去我母亲房中?是我母亲有什麽仇家?”
卫衡抱臂:“只怕是你父亲惹的仇家。”
“我爹?”怀章失声:“我爹已经去世近两年了!”
“谁说死人就没有仇家了?你好好想想,你爹生前可交代你什麽没有?”季君行道。
怀章摇头:“爹爹死前什麽都没说,再说了,若他真有交代,也只会交代给我兄长。”
“郑怀义?”季君行道,“他还被关在西北节度使的大牢里。”
卫衡道:“你我手快了,他是来问话还是来杀人,现在已经不能确定了。”
季君行不乐意了:“是你先跟他打起来的!我是帮你!怎麽就手快了!我没快,是你快了!你怎麽不等他靠近卢娘子?”
卫衡黑脸:“若他真是来杀人的,我如何等得起!”
“那不得了!你顾着卢娘子安危,还後悔什麽手快了。”季君行的白眼翻到了天上。
怀章对着卫衡深深一揖;“今日多谢卫叔,救我娘性命。”
季君行对着怀章道:“他救的时候太多了,之前去钱家救过,再之前。。。。。。”
“少废话!”卫衡打断季君行,“趁天黑把他扔到河槽。”
季君行指着自己:“我同你去?我明日还要上衙!到现在还没合眼呢!”
卫衡看向怀章。
怀章瘦弱,胳膊还没卫衡的手腕粗。
“怀章不顶用,只能是你了。”卫衡道。
季君行无奈,对怀章道:“你跟着我们,要是发现有人尾随我们就喊出声。”
怀章点点头:“我明白。”
卫衡三人趁夜把那黑衣人抛进河里。
季君行一夜未归,忙赶回家了。
卫衡带着怀章往回走:“之前没告诉你,其实这段时间,一直有人盯着你和你娘。我猜是与郑家有关。你们最近最好不要出门。”
怀章脚步匆匆:“卫叔,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娘应该也什麽都不知道。我们虽然生活在府里,可家中所有大事都是我爹和我祖母,还有兄长决定。”
卫衡点头:“可外人不知道,说了,他们也未必信。如今郑家只有你和你娘在外面,他们只能从你们身上找突破口。所以怀章,你一定要清醒,记住只有我和你娘是可信的,旁人同你说什麽都不要相信。”
“那,那以後还会有这样的人来吗?”怀章问道。
卫衡看着怀章:“我认为会。可能是这人的同夥,也可能是别人派来的。如今敌暗我明,你心里有个数。”
回了家,桌上的黄酒早就凉了。
卫衡仔细收拾了,把那黑衣人的一身黑衣藏好。
他总感觉,这人背後之人不简单,不会只派他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