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久安扯住衣领,警惕道:“干嘛干嘛,男男授受不亲。”
“我检查一下。”说着不顾他的挣扎,韩致顺利将手探了进去,只摸到一层薄薄的单衣,以及柔软而温热的胸膛。
韩致眸子一沉:“果然!你把它扔了?”
陆久安浑身发痒,堪堪忍住笑意,忙大声辩解:“没有,我只是觉得太热了,穿着不舒服。平日我一直和你同进同出,怎么会有危险。”
韩致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我不在的日子,把软甲穿上。”
陆久安道:“放心吧,我会穿上的。而且就算你不在,不是还有江护卫吗。”
军粮一事盘根错节,韩致投鼠忌器。那些人最近明里暗里小动作不断,韩致担心把人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他人在外面鞭长莫及。
韩致看了看心大的陆久安,把躺在床上还在呼呼大睡的沐蔺从被窝里拎出来,耳提面令:“最近收一收四处游玩的心思,好好呆在府上贴身跟着陆久安。”
“他?”陆久安悄悄打量了一眼沐蔺的身板,商量道:“韩大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你让沐小侯爷保护我,我只是一个位卑署冷的七品县令,不说此举妥不妥当,论起武力值,恐怕还是江护卫更胜一筹吧……”
沐蔺唰地收了折扇,逼近陆久安,一手擒住他下巴,不悦道:“你一个小探花,居然也敢瞧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跟你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沐蔺冷哼一声:“你当我不知道晋南那帮子穷儒酸丁怎么编排我的,文不成武不就?我祖父好歹曾经是威名赫赫的常胜将军,还教出过韩二这样的能人武将。我身手就算再怎么不济,最起码对付一些跳梁小丑还是绰绰有余的。”
韩致皱着眉头:“你要说便说,非得动手动脚?”
沐蔺收了手:“知道了,你尽管出门办你的事,陆县令有我为你好好护着。”
韩致想了想,对陆久安说:“前几日递上去有关江州灾情及赈灾粮一事的奏疏已经呈到御前了,皇上看了龙颜大怒,当天下午就派了都察院左副督御史刘善清兼任巡抚史,专门负责勘察灾情及赈灾粮调拨之事,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到达江州。”
陆久安对此人有印象:“刘善清倒是个嫉恶如仇的清正御史,他来的话应该会肃清不少贪墨腌陋。”
韩致反复叮嘱:“如果江州府那边有人借由述职要召你前去,寻个理由推了,切记,不论是哪方权势政官,都不要应答。”
陆久安疑惑:“情况这么严重?知府本人亲召也不行?”
韩致道:“江州一带鱼龙混杂,官府与山匪两相勾结,已经是蛇鼠一窝,现在我尚且不清楚有哪些人牵涉其中,就算是历来与知府一直不是很对付的卫所,我也不敢轻易调用,恐泄露此事。”
陆久安担忧:“都指挥司与你们同宗同源,你都不敢相信,你和杨大哥就这么单枪匹马前去吗?会不会有危险”
韩致轻笑:“放心,情况最坏左右不过是多废些时日才能抓出他们的辫子,他们还不敢拿我怎样。”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韩致拿到沐蔺的保证,他便没有了后顾之忧,第二天天刚擦亮,就和杨耕青牵了两匹骏马飞驰而出。
沐蔺果然不再四处游玩,寸步不离地跟在陆久安身边。
期间,那座隶属韩致名下的商铺竣工,沐蔺同他一起去验房,上下两层参观完后,沐蔺不确定地问:“就这地方,值六百银?”
陆久安似笑非笑:“沐小侯爷,你在晋南出入的都是亭台楼阁,池馆水榭,当然瞧不上这种不加雕饰的房屋了。虽然比不上晋南的气派,但未来生活广场建成以后,这就是黄金地段,岂止六百,就算一千也买不到。”
沐蔺半信半疑:“你说的那个什么生活广场,做什么用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久安颇有种在自家三亩地里指点江山的味道:“生活广场嘛,顾名思义,就是供百姓休闲娱乐的场所,我跟你讲啊,以后那块角落会规划出来,装上健身器材。”
“什么?”
“就是锻炼身体的器具,当然了,还要修几组石桌木椅,有了这些东西,百姓随时可以坐下休息,偶尔还能聚在一起下个棋打个牌什么的,促进文化交流,增加街坊感情。中间的空地放置着,以后应平筹办大型活动的时候,就在这里举行。”
沐蔺饶有兴趣:“活动,比如说?”
“很多啊。书友交流会,服装展览会,游园活动,等以后应平发展起来后,这些都能办。”陆久安拍了拍他肩膀,大方道,“到时候邀请你啊。”
韩致的房子建成之后,陆久安立即安排了一批老弱病残住进去,赵老三来汇报:“大人,流民太多了,屋子住不下。”
四百见方的楼屋,即便物尽其用,也只能容纳了几百人,占流民四成不到。
而剩下的人则依旧睡在当初搭建的账子里,平时还好,要是遇到狂风骤雨这样的恶劣天气,到处都在漏水,压根没办法睡觉。
陆久安挥退他:“你且下去,我来想办法。”
陆久安想到的办法,是读书时期宿舍里那种上下双层床铺,他找来梁木匠,道明来由,谁知梁木匠听了,却不愿意动手。
“陆大人,小人平时也就打一些常用木具,这东西我第一次听说。万一没做好,睡在上面的人万一把床压垮了,砸到下面的人怎么办?”
梁木匠成立的梁氏木业才刚刚起步,他不想自砸招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个你无需担心,我府上有一位能人异士,善使器械,能解决你说的问题。”陆久安诱惑道,“梁木匠,你想想,双层床铺若是做出来了,你就是大周第一人啊,届时你名声大噪,还怕没有上门客人吗?怎么样,做吗?”
梁木匠思索两秒,咬了咬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