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到住宅后,谢青河要了纸笔说是要给自己母亲写信,徐毓暗道许明棠要折了,以谢家的能力,对付许明棠一个洛州商贾,动动手指就能解决。
她在心底为许明棠默哀。
谢青河写好了信,置笔之后召了徐毓来把桌上的信装进信封,快马送到京城。
他对信的内容半点不遮掩,徐毓也规矩地没有多看,只不过在折信时难免会瞥见一两个字眼,看到之后,她惊愣在原地。
成亲?
谢公子想和许明棠成亲?!
她眼前有点黑,不敢相信!
谢青河是什么人?母亲是富,姑姑是皇商,家中财力雄厚,富可敌国也不是说说而已。
许明棠又是什么人?洛州一个稍微有点能力的商贾而已。
公子是疯了吗?
但对于谢青河的信她不敢多问,只管把信装好,快马送到京城。
不光谢青河写了信,她也写了信给徐怀溪,请她至洛州,这局面她真的没有能力控制。
……
贺云景脸上挨了谢青河两拳,左边脸颊青紫肿起,他在镜子里瞧见自己的模样,也顾不上借机朝许明棠卖惨了,捂着脸躲回自己房间里,不想叫许明棠看见他这样子。
许明棠叫人送了药膏给他,脑海里对谢青河的异常还是有些莫名在意。
翌日起床时,听到了观月来访的消息。
见许明棠还没吃饭,自地坐到她身边为她盛粥布菜。
“这几日月桥仙杂事不断,一直抽不出时间来见明棠,听闻明棠昨夜歇在了府州,对明棠实在思念,又怕来晚了明棠已经出门了,这才早早来了,不会耽误明棠吧……”观月声线温和悦耳,在说到思念的时候,冷白肤色的脸颊透着薄红,桃花眼隐带羞赧地看她。
“不会。不过我今日没空陪你。”许明棠对今日行程早就做好了安排,并不会因为观月的到来有所改变。
“嗯,观月知道,见过明棠之后,观月也要回月桥仙了。”月桥仙这段时日大事小事不断,观月也是好不容易才抽了空,观月的小指勾着许明棠的手,食指在许明棠掌心轻轻画着圈,温和的声音含了情意而显得有几分缠绵和不安:“观月就是担心,几日不见,明棠忘了观月……”
观月实在太会撒娇了。
配着他那副好皮囊,谁来了都迷糊一下。
许明棠捏了捏观月的脸颊,“你这样好看,谁能忘得了你?”
观月听言,脸颊薄红更加明显,瞳仁印着许明棠的脸,眼底是化不开的缠绵悱恻,他抿唇轻笑:“明棠又在打趣我了。”心中却知道许明棠这话大抵是说说而已,若真的在意喜欢他,不说娶他进门,怎么也该叫他进宅才是,偏偏只字不提。
不过……观月转念又想,应是快了,明棠已经在府州安了家,他来找明棠就更加方便了,他进门是迟早的事情,毕竟他喊明棠妻主,明棠也从未否认过。
想到这,观月服侍许明棠吃饭的动作越温柔小意,许明棠暗自叹息,人是很好的,但是时间不对。
她吃完早饭,就往商区去。
观月目送许明棠离开,看了眼宅院,心里有一丝疑惑,他自是知道贺云景也一道歇在了府州宅院,今日倒是奇了,他陪了许明棠那么久,却完全没见到贺云景的身影?
以他对贺云景的了解,这不符合他的性子。
难不成是贺云景惹恼许明棠了?
观月不动声色地朝宅院奴仆问了几句话。
奴仆的嘴很严,只是说贺云景身体不舒服在屋里休息,观月看见了院里还未清出去的破损茶几摆件,又随意问了几句。
根据奴仆的话语,再结合他知道昨晚谢青河来找了许明棠这件事,望着茶几摆件明显是认为的破损痕迹……这样分析的话……
观月迅猜到,贺云景和谢青河昨夜打架了。
那许明棠应当是生气了,才没叫贺云景出来。
不、不对,早晨明棠的心情是不错的,贺云景和谢青河打架,许明棠肯定知道,但她不生气。
谢青河做了什么事情……贺云景才会打他,应当是有关明棠的事情,而且得是对许明棠不好的事情,不然贺云景不会那么冲动,而昨夜的事情双方都没有泄露,以谢家的能力却不追究,多半是谢青河的原因。
谢青河来找许明棠,对许明棠做了不好的事情,被贺云景打了……是什么事呢?
观月眼眸一凝,想到前几日谢青河时刻跟在许明棠身边的事情,虽然想不到是什么事情,可他却隐隐有受到威胁的感觉,得再黏着明棠
一些才好,等他进了门……
贺云景在观月进宅院的时候就知道了,但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被打肿的脸,根本没办法出去!
和狐狸精站在一起的时候,万一叫明棠嫌恶了怎么办!那狐狸精又惯会花言巧语的,绝不能让他逮着机会奚落自己。
还好听奴仆说明棠吃完早饭就上马车了,而狐狸精没有一起,贺云景这才安心。转头又看见镜子里自己这张脸,想到谢青河昨晚做的事,狠狠一拍桌子,心里暗暗下了决心,绝不能叫那人再碰明棠分毫。
对他人心思毫不知晓的许明棠则已经到了商区。
交给柳白余的几家店面已经装修完毕了,货架上的货物排列整齐,标着价格的小木牌插在货柜上,叫人对价格一目了然。而百货商铺里,和许明棠租了铺位的货商,她们的货品也都在百货商铺里铺好了货。
每个铺位由许明棠安排两至三名伙计进行介绍和售卖。
商区的动作叫不少经过的人起了好奇之心。
许明棠着手叫人准备宣传事宜,她把商区开业日定在了乡试结束的第二天,也就是四天后。
她坐在椅子上写宣传语和宣传计划。
手边有一盏茶轻轻放下,许明棠恰好写完,听到茶盏碰到桌面的轻响,不由自主地抬头,是柳白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