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压在不知道是什麽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除了她其馀的都是白光。
所有的画面都是摇晃模糊又凌乱。
可是却又莫名异常的清晰。
梦里她冰肌玉骨的双臂会环住他的脖颈,她的嘴唇会贴在他耳边呢喃。
呢喃的有很多,但是他只记得她喊了无数遍:“娇尼。”
她会亲他的耳垂他的侧脸他的眼睫他的鼻尖。
还有,他的嘴唇。
她被细汗沾湿的发丝丶她时轻时重的呼吸和她每次的触碰都像是对他爱恋万分。
……
他起床以後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梦之後大脑直接不可置信地宕机了。
直到在床上坐着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都不确定今天还没有勇气去看她。
迟疑了一会儿他终于下楼,结果刚准备开始洗漱她就从洗手间门口走了进来。
项清也自从上次约好之後就经常和他一起刷牙,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迷糊道:“早,娇尼。”
“……”
江昼因为这两个字立马神经紧绷,昨天梦里的记忆就又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别喊了,他都听了一整晚这两个字了。
比起实际发生他觉得梦里梦到更容易让人羞愧不如。
有种他不曾经过她的同意就亵渎了她的意味。
项清也看他整个脑袋跟煮熟的螃蟹一样,半真心半调侃*道:“你过敏了?”
“……”他确实过敏了,对她过敏。
项清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勾引他快点跟她表白的机会,她擡起手用手背蹭了下他红到发烫的脸,“你想什麽呢?脸都能煎蛋了。”
她歪歪头不怀好意地笑道:“不会大清早的就在想我吧?”
她的手指在他脸上蹭的那一下像是直接在火里又泼了一桶油。
她的话也无异于再添了一桶。
江昼盯着她的脸,她此刻就在眼前,清晰的好像昨天的梦真的就这麽发生过一样。
他的眼神聚焦在她眼下的泪痣,自以为很好的自制力也开始在此时一点点土崩瓦解。
他好想亲她。
可是他还没有追到她,好像不可以亲。
他不可自控地擡起一边的手臂,想要顺从自己的内心把她搂在怀里,但是好在意识很快回笼,他立马又收了回去。
不行。
他已经做了一晚上禽兽了,现在他想当个人。
江昼怕自己再做出点什麽没法收场的事儿,所以立马转身走出了家门。
项清也在洗手间里看着他忽然离开,又很快听到了外面的大门“嘭”一声关上了。
什麽鬼?
他怎麽大清早的跟卓别林一样,一句话不说在这表演默剧呢?
……
自从他早上表演完默剧以後一整天都很奇怪。
一看到她眼神会有所躲闪,像是不想搭理她,但是又不像是之前闹别扭的那种不搭理。
倒像是有点娇羞?
可是她啥也没干啊?他为什麽会出现娇羞?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夜里私闯她的房间偷亲她了,从而在这内心有愧呢。
本以为第二天就会好,但是这个状况却一直持续了很多天。
她实在搞不懂江昼到底在干嘛,从他嘴里又问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