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原因,她就是觉得不值得。
他在卢依走之前出轨是对家庭的不负责,而在卢依走之後又後悔沉溺其中是对他自己的不负责。
他没有一件事做好了。
她觉得他很蠢。
他哪怕重新再婚生子让她可以明着讨厌他都比这样强。
都比这样一走了之当所谓的受害者强。
後来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以为是他们夫妻伉俪情深,一个走了一个紧随其後呢。
项威从他离开之後仿佛一夜苍老,而这一切的局面都是项卓君造成的。
她没觉得死者为大,她不想原谅他。
因为项威实在太过于沉痛,那段时间身体也差了很多。
所以她住进了项卓婷家由她照顾。
项卓婷起初对她很好,她也很依赖这个小姑。
变故是在一年後。
她撞到了项卓婷和她丈夫的对话。
“你让项清也就去你爸家住呗!你到底管那麽多干什麽?”
项卓婷:“她名下可全是我哥的遗産,股份我争不过,这个我总得争一争吧?”
“等跟她关系好点把她过户到咱们家。”
“过户过来遗産也不一定是咱们的吧?”
项卓婷不屑一顾地笑了一声:“切你以为我没考虑到?”
她眼神变得心机可怖起来,“我听说有种慢性中毒的方法,连法医也查不出来……”
……
听到这些以後,她像是浑身猝了寒冰。
没有人值得相信,她不敢再在这个家多待一秒,所以她没有找他们质问,而是直接去找了项威,告诉了他她听到的全部。
项威听後面色铁青地沉默了很久。
第二天他把项卓婷找来,收回了她全部的股份作为惩罚,但是为了家族名声并没有大肆宣扬这个事情,所以知道的人也就只有他们几个。
项威打算把她接到自己身边住,并且开导安慰她,说大家族就是如此,因为利益关系过分庞大所以真情很少,希望能借此规劝她不要放在心上。
但是没什麽用。
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她不想住项威这,因为项威这经常会碰到项家人。
然後她搬到了现在的房子里,一直独自住了十年。
脑海中的片段依然放映着。
项清也在这个住了十年的房子里,盯着面前不知道在演什麽的电视发着呆。
“铃铃铃”
她因手机铃声被迫回过神,打眼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大字。
项清也眨眨眼点开接听,没什麽情绪的“喂”了一声。
洪笑笑那边很吵,她扯着嗓子喊:“清也!你忙吗?江昼喝多了!我们要找人送他回去他死都不走,非要找你!你要不要过来把你老公弄回去啊!”
项清也整个人状态很差,但是还是强撑着起身问了她那边的地址。
开车到了的时候,江昼就坐在洪笑笑所说的卡座上,周围灯光闪烁,所有人都兴致高昂地唱歌喝酒跳舞,就他孤零零地歪在角落。
像只迷路的小兽。
“清也你来啦,”洪笑笑走了过来,指了指角落里的人,“靠你了!反正我们谁也拉不动他!”
项清也点点头,接着擡起步子走到了他的身边。
她在他面前站定,轻缓地说:“你喝多了啊江昼?”
明明那麽吵,他却很快捕捉到了这句话。
眼前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立马擡起头看她,湿漉漉的眼睛此刻变得亮晶晶。
“清也,”江昼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接着用他的大外套裹住了她,“我没有喝多啊。”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温暖,今天的所有坏情绪因为他似乎都变得不再容易想起。
项清也才不信他没喝多,她不理会他的话在他的怀里戳了一下他的後腰,“你喝多了怎麽不叫他们带你回去?在这干嘛呢?”
他缩在她的肩窝里小声叮咛着:“等你接我。”
看他这个样子她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原来你还真是可爱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