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曹二这样的败家子,喝花酒熟门熟路,但是上山捉野兔,还是一座才闹过匪祸的山,怎么都不像是他主动想去的。
曹二会起这样的念头,定是有人提起。
并且这个人在曹二心中分量不低,否则他怎么肯去吃荒山野岭的苦。
沈识焕顿了顿,“你还没说到黄氏的案子同黄巢发有什么关联。依我看,黄巢发随押运粮草的队伍出京,并非是因你查到了什么。”
陆迟瑀只是锦衣卫千户,头顶上还有一个锦衣卫同知纪良。黄巢发未必会认为陆迟瑀能翻出什么浪来。
一则,纪良是他的同乡。
二则,从安长公主府对黄氏诞子的重视程度来看,大概也不会把黄氏这么个寡妇放在眼里。
这第三便是,沈识焕总觉得黄巢发混入军中是早算计好的,且与容妃为三皇子所筹谋之事有关联。
只是这两件事要查起来都有些束手束脚。
三皇子那头,是陛下瞻前顾后。黄巢发这里,又已经出京城了。
陆迟瑀也有些泄气,只恨他动作不够快,没能在黄巢发离京前查到实证。这案子明显是黄巢发、崔振等人诬陷,但他却无计可施。
“马氏被当街转告通奸,奸夫到了公堂上便认了罪。”陆迟瑀顿道:“马氏咬死不认罪,现在还在锦衣卫大牢里关着。我虽能硬扛着不用刑,却也难保她不吃苦头,更不能直接放她出狱。”
陆迟瑀的不忿不似作伪,但沈识焕公正地说:“青雉所控杀夫、通奸,于妇人皆是重罪。你能将她的性命留到现在,已是不易。”
“不过——”
沈识焕道:“此时黄巢发不在京中,于马氏而言倒并非是坏处。你也不必把人护在锦衣卫大牢里,只管叫她认了罪便是。”
陆迟瑀握拳,难以置信:“什么?”
“马氏若是死在牢里那自然是死无对证,但若是她认罪后还有命在便不同了。”沈识焕提醒:“你们锦衣卫做事有时可以不讲规矩,但本朝律例又不是摆着好看的,若要判处决,得交由大理寺复核。”
“你以为这般拙劣的栽赃,能逃得过大理寺堂审?”
“这件事闹大了,才有转圜之计,你懂?”
陆迟瑀没有懂,他压低声音问,“沈大人,你在大理寺有人?”
沈识焕,“……”
有个驴!
沈识焕麻木,“你按我说的办吧。事不宜迟,你同马氏说清厉害,叫她今夜就画押招供。”
“然后呢?”陆迟瑀问。
“当然是趁黄巢发不在京城,崔振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赶紧把卷宗交给大理寺!”沈识焕疑惑,“你们锦衣卫平时都是怎么办案的?”
陆迟瑀立刻掏出抱在身后的绣春刀。
沈识焕,“……”
好了,知道了,把刀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