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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识焕从编修升任翰林侍讲以后,就正式成为了御前顾问团的一员。不过他原本就常被元德帝叫进宫中讨论政事,因此接受良好。
除此以外,沈识焕发现自己多了一个新职责。他要负责给皇子们讲读经史。
沈识焕:“……”
他怎么就逃不脱这该死的命运。
翰林院主官是郑克,与沈识焕颇有渊源,是沈识焕那位文坛大宗师老师的同门师弟。沈识焕原本该叫他一声师叔,但因为元德帝把沈识焕留在宫中读书,因此与郑克也有了师生情分。
郑克以为他担心教不好皇子,宽慰道:“你这么点年纪,也不会真叫你授课。你只管跟着我进宫就是,你与几位殿下本就相熟,这事对你不难。”
沈识焕命好苦地点点头。
他听明白郑学士的意思了,这是叫他去打辅助的。他原本是皇子们的同窗,现在要成为老师的助手。
他倒是能接受。
就是不知道皇子们能不能接受他成为半个老师。
……
沈识焕调整好心情,领了郑学士布置的教案,勤勤恳恳地回去做事。一回到庶吉士们的值房,发现众人都在奋笔疾书。
沈识焕悄悄问谢寂。大家都怎么了,都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谢寂把这几日的课业整理给他看。
原来是案牍劳形了。
沈识焕想起葛仲文提过的那场马球比赛,于是提议大家一起去参加,总闷在屋里写文章多难受,不如大家一起去放风。
刚好比赛那一日休沐,大家便约定好有时间都去。
不过庶吉士中也有骑射一般的,不免忧心比赛结果。沈识焕却是不在意的,反而安慰起大家,不管是太学还是国子学的学生,将来免不了要考科考。
既然都要考,那么将来到了官场,自然都是他们这些庶吉士的晚辈。
将来狭路相逢,赢了是他们有长辈的风范,输了便是他们作为长辈的气度。输得起,输得起。
庶吉士们:“……”
话虽如此,要不还是私下练习一番?
于是大家都不写文章了,搁下笔去活动筋骨。年轻人们玩闹在一处,再次引起翰林学士的侧目。
翰林院这种文臣聚集地,自然少不了老古板要告状。
沈识焕当天就被郑克叫去问话。不过这位是亲老师,所以沈识焕知道这就是走个过场,不过沈识焕回答得却很认真。
翰林院做得都是清贵的活计,譬如起草公文、编纂史籍,无一不是要坐着抄抄写写的。长此以往,许多翰林官还没被选派出去任职,眼神先不好了。
还有些腰腿也不便利。
所以大家都要起来,活动活动!
郑克对于沈识焕的提议报以微微一笑,但敬谢不敏。他完全无法想象翰林官们一起在院子里动拳脚。
郑学士当场表示你的心意老师领了,但是出去吧。
第二日,沈识焕就写了一篇“健身论”请郑学士指点。郑克虽然看得两眼一黑,但是多少看出了一点沈识焕对他这个老师的关心,立刻拿给翰林学士们传阅。
虽然其中多少有几分是在叫苦,想叫翰林学士们给他们这些庶吉士们少布置些课业,但是强身健体的论断倒是不无道理。
一时间,翰林院里养生的药膳都煮了起来。
“……”
翰林学士们能静绝不动的信念,真的好坚定。
不过沈识焕这篇文章一出,倒是没什么人阻拦庶吉士们准备马球比试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人爱说闲话罢了。
这日沈识焕从马球场回府,才修整好便听人说锦衣卫找上门了。几日不见,陆迟瑀一脸倒霉样,看起来案子查得极不顺利。
沈识焕一看就乐了,“陆千户怎么了,你的犯人跑了?”
陆迟瑀蔫巴巴的。
陆迟瑀点头。
沈识焕震惊,他只是随口一说,怎么还真有人能从锦衣卫手里跑掉。陆迟瑀一言难尽,一言以蔽之:“近日兵部抽调兵马,准备攻打北樑达科部。昨日,押运粮草出京,疑犯就在押运队伍中。”
沈识焕,“……”
这也太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