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鸠回到教室的时候,黄忍还没有回来。
他完全不知道直播间的事情,是以在回来以後,面对着全班人,看着他就好像是看着一个可怜的宝宝的眼神,陷入了沉思。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怎麽会这麽看他?
甚至是温如鸠的体育委员前桌,在温如鸠的橡皮掉在地上的时候,还飞速主动弯腰的帮温如鸠捡了起来,仿佛温如鸠脆弱的只需要一弯腰,他的腰就会断掉一样。
温如鸠心情莫名的接过了橡皮擦,觉得还不如他们上次被宴长明敲打以後根本就不敢看他呢。
这种情况随着温如鸠去食堂的时候,愈演愈烈。
原本就对温如鸠非常偏爱的食堂阿姨,在温如鸠的的盘子里面几乎加了双倍的量,尤其是糖醋排骨,堆起来就好像是小山一样高。
看着他的眼神更是温柔的能够掐出水来:“你这孩子从小就吃苦吃惯了,现在可不兴跟小时候一样了,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好好的吃饭,知道了吗?”
温如鸠受宠若惊,差点以为是自己在食堂以外从来都没有好好吃过饭这件事情,被食堂阿姨发现了。
直到来到他惯常坐着的位置上,然後被宴江跃扑了一个满怀,宴江*跃双眼泪花花的看着温如鸠,声音都带着哭腔:“如鸠,原来你被这麽欺负过啊,他们怎麽这麽坏啊!”
基本上只是补课时才跟温如鸠见面,没怎麽跟宴江跃还有温如鸠吃过饭的王图三个人也在,全部都用隐忍的眼神看着温如鸠,好像温如鸠受了什麽巨大的委屈。
温如鸠被宴江跃抱的懵了:“……可以先跟我说说,我是怎麽被欺负过了吗?我怎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呢?”
宴江跃看着温如鸠更怜惜了,憋着可怜兮兮的语气,把今天下午发生的直播间事件全部都说了一遍。
温如鸠这才懂了,从物理竞赛教室回来以後,一路上大家看着他的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宴江跃委屈的缩在温如鸠的身边说:“如鸠,你怎麽不早点跟我说呢,要是我早点知道的话,我就直接带着王图他们杀过去!把周闻给杀的片甲不留!”
温如鸠顺着他开玩笑道:“那等黄忍把他带回来,你再去把他杀的片甲不留?”
宴江跃眨了眨眼睛,他突然正色说:“如鸠,他不会再回来了。”
温如鸠疑惑:“什麽意思?”
宴江跃不欲跟温如鸠说更多,轻飘飘的扯开了话题:“诶呀,你说那个晦气的人干什麽?倒是那个杨不许是怎麽回事啊?你去跟他私下里说什麽了啊?”
竟然就连这个也知道了,温如鸠学着宴江跃的样子说:“这个不可以说。”
宴江跃气得又要撒泼,被王图彭畅三人笑着拍照,就又跟他们三个人扭打在一起。
轻松欢快的气氛影响了温如鸠,温如鸠托着腮懒散的想道。
他去跟杨不许说话一个是为了叙旧,一个是为了安存想,现在叙旧已经叙完了,安存想虽然说还没有被人发现,但是温如鸠觉得,安存想的日子可不是那麽好过。
正如温如鸠所想,安存想现在草木皆兵极了。
他是在杨不许跟温如鸠大吵一架以後加的杨不许,那个时候杨不许对温如鸠的态度,就好像是想要生撕了温如鸠差不多。
安存想自然而然的觉得,杨不许恨透了温如鸠,在昨天晚上得知杨不许回来,他又被温如鸠刺激到後,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透给了杨不许。
杨不许要来学校参加物理竞赛的时候,安存想还开心了一上午,他这麽倒霉,温如鸠也应该跟着他一起倒霉才对,却没有想到——
杨不许不仅根本就不恨温如鸠,反而对温如鸠温柔极了,他是来为了温如鸠打抱不平的,直接就把周闻跟校长都卷进了这次的风波里面,温如鸠非但没有跟之前一样被人欺负,反而得到了全校人的庇护。
手机上面的消息一个一个不停的跳出来。
【安存想,怎麽回事啊?不就是问你要个笔记吗?你怎麽连个笔记都不发给我啊,之前我可没有觉得你这麽讨人厌啊。】
【不是,我感觉我最近也没有做什麽对不起你的事情吧?不是你哄着我说,你这次肯定能跟之前一样押题押准的吗?因为你这句话,我可是这次真的一点都没有复习啊,你在搞什麽啊?一直都不回我话?】
【笔记呢?】
……
源源不断的消息,每一条每一条都在问安存想,那个笔记现在到底在哪里。
安存想躲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根本就不敢告诉这些人,他们之前传阅的笔记根本就不是安存想本人写的,而是安存想从温如鸠那边强行要过来的。
现在温如鸠势大,安存想原本就做了亏心事,生怕杨不许跟温如鸠透露出来告诉杨不许这件事情的人就是他,哪里还敢跟温如鸠说话呢?
安存想绝望的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机,他有一种预感。
如果这个笔记到最後也找不出来的话,那之前他靠笔记结交来的朋友,会立马就变成他的敌人,在s高里面就读的学生全部都是非富即贵,安存想家里身无分文要是遇见这样的事情——
他一定会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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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鸠这几天过的非常的忙碌。
宴江跃在知道了物理竞赛的事情以後,就连星都不追了,满腹的心思全部都铺在了温如鸠的身上,每天早上起来就送温如鸠去上学,中午放学了以後就跑来找温如鸠吃午饭,甚至在路上都不会忘记给温如鸠买早饭跟中餐甜品,美名其曰,怕温如鸠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