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让我连关心你的权利都没有了。”
周时锐的心脏像是被完全拽起来,高高地吊在半空,让他呼吸急促,他想说不是,他并不这样认为,乐澄是感性而聪明的,他欣赏且认可,他不会这样想的。
“周时锐。”乐澄最后说,“你太双标了。”
他的眼眶很红,像是要掉下泪来,周时锐听着,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在乐澄转身的那刻,不可抑制地上前,将他拽在怀里。
“你干嘛?”乐澄挣扎,“你放手。”
“不是的。”周时锐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你没那么想?”乐澄垂着眼睫,“但你已经那样做了。”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周时锐这样隐瞒。
周时锐紧紧禁锢住他,嗓音罕见地发紧,“对,我双标,我用不同的标准来对待我们,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乐澄没吭声,周时锐继续道:“可我没有那样想过。”顿了顿,他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声音很低的,“我没有那样想过。是我错了,我不想看到你难过,不想看到你伤心,即使是为了我。我只是怕……只是不想让你见到我这样,是我控制欲太强,占有欲太强,我想让你有最好的,给你最好的,即便这个是……我。”
乐澄仿佛没听清一般:“什么?”
周时锐说得很快,又不够明确,但乐澄还是很聪明地明白了。
与其说是掌控欲太强,占有欲太强,不如说是太在乎,太想要,想要给出最好的,即使给出的人是自己,也不想让脆弱的,不够强大的一面在爱人面前暴露。
眼泪还是掉下来,砸在周时锐的手背,乐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明明他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地爱周时锐,明明都在变好,但还是没有做对,周时锐还是这样想。
他最终用力回抱住周时锐,轻声说:“可是……我也是可以保护你的呀。我也可以让你当小朋友的,我可以做到的,你可以相信我的。”
但乐澄已经做到了,周时锐心口仿佛在灼烧:“我明白,我一直知道。”
只是一种习惯,一种惯性,让他保留了从前的做法。
乐澄抱着他,周时锐伸手将他的眼泪轻轻擦掉,末了,乐澄才拉着他坐下。
“真的不疼了吗?”乐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这次要和我讲实话。”
“还有点。”周时锐说,“还有一点痛。”
乐澄就轻轻往绷带上吹了吹气,然后又捧起来,低头轻轻亲了亲,小朋友一样。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从结痂的伤口,窜上心脏,让周时锐眼睫颤动,好似有什么在攥紧,填满了。
“亲亲就不痛了。”乐澄这样讲,又低头小声说,“……其实我刚才也撒谎了,我的嗓子也有一点疼。”
周时锐静止几秒,轻轻靠近他,温柔地贴上他的唇,吻得珍惜而绵软,又离开一点,像是学他说话,声音很低的:“那亲亲就不痛了。”
乐澄这才笑弯了眼,故意说:“干嘛学我说话。”
“不可以吗?”周时锐便又啄了啄他的唇,“还有好多要向你学的。”
乐澄哼哼两声:“你知道就好,我可一点都不笨。”
“嗯,很聪明。”周时锐附和着他,“比我聪明好多。”
乐澄翘着尾巴,又像是想起什么,跳起来,喊着“我还有炖的银耳牛奶羹!”就“啪嗒啪嗒”地跑远了。
晚上临睡前,乐澄又在医生的叮嘱下拆开绷带看了看,已经结痂,但嫩肉鲜红,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消毒又换了新的。
共同躺在床上,乐澄很小心地和周时锐换位置,换到好的那一边,防止压到,这才抱住周时锐的腰说:“睡觉。”
周时锐轻轻拍他的背,哄道:“嗯,睡觉。”
夜色是如此宁静,月光将乐澄的侧脸映照得柔软而洁白,呼吸平缓,好似睡着一般。
“其实你已经很好了。”乐澄冷不丁地开口,眼睛也没有睁开,“已经非常好了。”
周时锐微顿,心头像是卷起层叠的波浪:“是吗?”
“是。”乐澄肯定地说,“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无论是什么,我都喜欢,但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双标,你会改吗?”
“我会的。”周时锐更加紧地抱着他,“我一定会改。”
“那就好。”乐澄轻轻弯唇,睁开眼凑过去亲他一口,“我相信你。”
周时锐便点头,乐澄就闭上眼,把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周时锐又伸手掖了掖被子,才放心下来。
或许外人总是认为,他才是关系中理智、冷静的那方,但周时锐却清楚地明白,这只是因为,乐澄的爱太好,给得太满,又太多。
【作者有话说】
揪66个小红包!!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