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明天有活动我来接你们。”麦克拉特重重看了罗莎一眼,她缩在表姐身后,装作不看他。
他胸中有隐隐怒火,就是这样,她不知道这样躲避他多少天了,
她藏在窗帘后面,藏在书包后面,甚至藏在海茵后面,看到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一点不给他机会解释,
麦克拉特很头疼,他认为自己是如此厌恶她,
她出身低贱,血统肮脏,出现在社交季简直是对贵族的玷污,
但又很想把她绑起来,捆起双手,锁在身边,那样她只能对他柔声哀求,她的眼睛里只能有他。
为什么会这样?
他有点烦地离开了,一路踢起许多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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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关上窗帘躺床上,因为何塞的事,她一整天心神不宁。
裹好被子滚来又滚去,终于困意上来,她很早就歇了,半夜又被费德丽卡偷偷摇醒。
“别出声。”
费德丽卡一双眼睛像夜猫,炯炯有神星芒毕露。
“罗莎,我发现了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罗莎摸不着头脑。
“跟我来。”
罗莎简单换好衣服,她们两个猫着腰,鬼鬼祟祟溜出去。
拐过几个街角,是一间隐秘的平民酒吧,里面聚集了许多手风琴手和流浪乐师,歌声飘逸欢快。
“罗莎,你没来过酒吧吗?”
费德丽卡相当熟练地落座,见罗莎很生分的样子。
罗莎摇摇头,她乖得很,杜荷小姐说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太危险了,她说什么罗莎就听什么。
“哦,真是个好孩子。”
费德丽卡爱恋地摸了摸罗莎的头发,她们倚在红木酒吧和毛绿色毡桌旁,酒柜上摆满咖啡干邑,酒水里飘来木樨花,一切散发着浪漫的宿醉与微醺气息。
第23章Drunk暮色垂怜
有几个男人从二人进门起就盯上了費德麗卡,他们直奔而来,親她的手,同她搭讪调情,費德麗卡手指伸进去,老练验货,笑声不停。
“罗莎,你不玩吗?”費德麗卡注意到罗莎木木地坐在座位上,神情失落又沮丧。
罗莎摇摇头,身体往后移了移,跟几个男人拉开距离。
“怎么啦?”費德麗卡摆摆手让男人们离遠点,她向罗莎贴过身体,手肘搭在吧台上,给她叫了杯白橙皮莫吉托。
“你好像有心事啊,跟我说说吧?”
“没事的。”
“那这几天活动你觉得好玩吗?拍卖会啊酒会这些?”
“嗯。”
费德丽卡把酒推给罗莎,哄小孩似的:“你压力太大了,一直绷着,喝点放松下。”
灯光像蓝色暴雨打来,色彩斑斓飞坠,浮光掠影中,罗莎盯着那杯翡翠色液体发呆。
她喝了点,酒汁冰凉丝滑地穿过身体,没有想象中的刺鼻。
费德丽卡用手肘支支她:“我表弟麥克拉特怎么样?老天,他可真辣,虽然脾气臭,但也很体贴,而且很干净呢。”
罗莎很迷蒙地望着费德丽卡,听到她艳丽的嘴唇在问:“你们还是同学呢,也有共同话题,明天我把他约出来玩?”
罗莎摇头,她不想见麥克拉特。
“那是为什么啊?”费德丽卡这下是真不懂了,小女孩的心思真难猜。
“费德丽卡,我想问你”
“你问啊。”
“你提过的那个嗯,圣宾叶的家主,那是什么样的人?”
“哦,你说他啊。”费德丽卡郁闷地喝口酒,“他是整个帝国的幕后顾问,筛选情节,剔除杂质,统筹结局,他是你见过最恶劣家伙的集合体,没有人性的。”
她摊手:“一个人你说没人性,那还是人吗?但人家的物种信息还就是人呢,跟咱们一样,他之前给我赐婚,瞎子赐的都比他强。”
罗莎被她活灵活现的吐槽逗乐了,没注意到她最后提到的几句信息。
费德丽卡见罗莎終于露出笑颜,心情大好,挥挥手把男人们喊来,擦着身体去舞池里醉醺醺跳舞。
罗莎一个人坐着,觉得酒还不错,越喝越多。
那种酒精的火辣,浇灌在胃里除了又冰又烫,也没有别的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