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桌上,何塞还在发脾气,他不想让她今天去学校。
“我必须要准备考试还有竞赛,你说过不能干涉我的学习。”
何塞就是不让她走,最后在她快要迟到的时候,才沉声问:“所以到底是什么梦?”
“你够了。”罗莎抓起书包出门,留下他一个在那里怅然若失。
日落西山,天地间披上了金灿灿的鳞甲。
罗莎上完一天的课,踩着小心翼翼的步伐回家,她看到何塞坐在一把搖摇椅上,却没有摇。
“我回来了。”
“嗯。”何塞读着晚报,阴阳怪气道:“昨晚睡得不好么?做了什么梦睡得不好?”
罗莎身体一僵,没想到这件事还没完。
她把书包放在沙发上,覺得有必要终结这个事情了,不能再让他这么发病祸乱下去,不然睡眠学习都会被干扰。
“你这是嫉妒吗?”她认真问道。
何塞凌厉地给她一记眼刀,声音骤冷:“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但你表现得太就像是嫉妒一样。”
何塞冷笑,刻薄道:“我会因为一个奴隶产生嫉妒这种情绪?”
“那你一直在无理取闹。”
“你说我无理取闹?”何塞反应更强烈了,“你躺在我怀里,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还说我无理取闹!”
那句梦里的麦克拉特让他心脏像安错了位置一样疼,整整一天他翻来覆去想,从没觉得麦克拉特如此讨厌过。
“那只是梦。”
“梦也不行!”他要她全部都是他的。
正因为梦是假的,所以她说的才是真的。
何塞逼她用纸笔写下来到底做了什么梦,罗莎忍无可忍,用光着的脚踢他,两人从沙发上滚到地毯上。
何塞伏在罗莎身上,把双臂撑在她两侧,他们对视的眼睛亮颤着,像十万里海底两条发光相吸的深海鱼,有很多东西随心跳的频率缓缓溢出来。
罗莎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快,这令她不安。
“你怎么了?”
她脸色白得渗人,何塞以为压疼她了,一翻身,天旋地转,他后背着地,将她放到自己腰上。
罗莎晃晃头,大蓬的头发从发带中松开,长长的乌黑绸缎蜿蜒滴落,丰泽华美地流淌,她的眼睛睁大,在明光下變得水汪汪。
何塞好像听到了圆滚扭曲的白蚕啃食桑叶的声音,沙沙沙,像是漏掉的海底潮音。
这位被压在下面的傲慢独裁者慢慢吐字:“你不觉得,为了保障你的地位,你应该更努力一些么?”
“我努力什么?”
“努力地讨我欢心。”
罗莎老实道:“我不会。”
他喜怒无常,捉摸不透,她怎么敢打这种算盘。
比如他现在就很生气,隐隐发作的样子,质问她:“你连学都不肯学吗?”
“我”罗莎喉咙咽了咽,害怕道,“我跟谁学?”
何塞抬着下颌,眼睑下垂,眼底有一重诡秘流光。
他緩缓说:“跟我学,我教你。”
他伸手,弄出清脆的皮带搭扣声和窸窸窣窣的衣料声,罗莎神色羞澀难堪,她从来没那么細致清晰地看过那种东西,之前都是闭上眼的。
何塞磨着她的耳朵,教她怎么做,他看起来极度压抑又极度痛苦,那种哀怨与颤栗矛盾而和谐地共生于那张过于美丽的脸上,令她觉得惊异。
“你很难受么?”罗莎想停下。
“我很享受,请继续”
日已西沉,天色入暮,灰色的天空看起来很柔软。
何塞的表情仿佛经受了巨大的折磨与摧残,暗淡光晕下,他极浅的金发与肤色几乎透明无暇,宛若日与月以惊人魔力创造的神祇,又像一头沉沦情欲的疯狂公兽,那长颈如洁白冰冷的蛇,高高仰起,不住吞咽喘息。
罗莎垂下的乌发将他彻底包拢,汹涌如瀑,交织渗透,两具身体的曲线隐秘起伏,他们的轮廓在暮光中洗礼,變得模糊震荡。
“张嘴。”何塞命令道。
罗莎意识到什么,她想跑开,何塞把她扑倒在地毯上。
“听话,张嘴。”何塞大掌拍了她一下。
罗莎悲愤地闭上眼,微微张开了小口。
何塞把唇覆上,力道很轻,就像鹿亲吻溪水,他孜孜不倦地亲吻她。
罗莎疑惑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