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抬了抬手,感觉摸不到。
麦克拉特伸过手来,然后叫了声,啊,她咬他。
“我只是想帮你。”
罗莎瞪了他一会儿,见他眼睛亮晶晶没有丝毫闪躲,于是松开口。
后背真的挺疼的。
想到很痛的伤,于是罗莎背过身半褪下衣服,让他帮忙涂一下。
麦克拉特注意到她浑身几乎没有好的地方,小腿,大腿,腰上,都是牙印和咬痕。
他倒吸一口冷气:“我手重了你就喊,知道吗?”
“嗯。”
麦克拉特别过头去,用手指摸索,罗莎感觉有很多蚂蚁在后背冷冷爬动。
“这里疼吗?”
“有点。”
手指滑到下方:“这里呢?”
“嗯。”
他又蘸了点给她涂抹:“还有哪?”
他问的很细心,然而耳根却红了,耐心清理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明知这很怪异。
优雅沉稳的兄长,在床上俨然变成了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
他内心感叹,自从遇见她,哥哥跟他,都一去不复返了。
麦克拉特很细致地给罗莎抹完药,关心地问她:“你有什么感觉?还疼吗?”
“哪有起效那么快的。”
但是凉凉的让罗莎体感温度更低了。
她打着寒颤,低低道:“我冷。”
此刻她的身体里长的不是骨头,而是尖锐锋利的冰碴,薄薄躯体随时都要冻碎。
“罗莎,抱住我。”
麦克拉特不能把衣服留给她,也不能多待,那样会被哥哥发现。
他只能尽可能地给她取暖。
罗莎依偎在他怀里,麦克拉特胸膛很热,像火在烧。
她的眼泪打在上面,湿了一片,低声呜咽:“第七区没有了,我的家没有了,我的论文还没答辩”
麦克拉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不停跟她说话,他的出现挡走了冷风,她竟然觉出了几分温暖。
尽管这样的暖意如此短暂虚幻。
第66章Areyou清算
罗莎不想被关着,这给她一种死了的感覺,她迫切地想透口气。
野鸭长鸣划破天际,她想讓自己離得天空更近点,打开窗户,去触摸,长云破月,仿佛一抬手就能摸到。
她缓慢伸出手,十指张开,就像要跳出去,下一刻整个人陷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她后背紧贴着男人的西装扣。
“如果你是来做那种事的,就滚开。”
何塞当然不听她的,现在他穿着正装也是衣冠禽兽的样子。
他每天都会来,两人绞缠在一起却很孤独。
楼梯在深渊中咯吱作响,黑夜中男人喘息的声音,搂抱着不说话。
最无能的人才会在床上使用暴力,何塞意识到他竟然成了自己最鄙视的那类人。
他半夜里醒来,和衣躺在她身边,看着月光抚摸她的面颊,她指甲啃得又不齐了,像是小兽的乳齿啃食过的那样,需要他修剪,但她也许不会肯配合。
何塞从未想过事情会到这一步,已然出乎他意料,她每次都用上她全部的力气反抗他,要把他完完整整咬下块肉。
他下阁楼时,费雷守在城堡外,始作俑者已经找到了。
事情查的水落石出,首相梅爾在执政党晚宴上对罗莎泄露了消息。
何塞迎着月光,罪魁祸首是他親自拟定的首相。
他的权力刺到了他自己。
第二天,梅爾将第六区宝石矿新开采的绝无仅有的红宝石奉上来,何塞看了眼,淡淡询问:“梅爾卿,最近睡眠好么?”
梅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强健的体魄对政治家来说是必须的。
“我睡得很好,精力充沛,大人。”
“是么。”何塞笑容有些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