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胳膊,神清气爽:“我的婚约取消了,是海伦把我退了。”
他看到罗莎吃惊乌黑的圆眼睛。
但她却咕哝着:“跟我说做什么。”
麦克拉特有点不高兴,難道就他一个人在意么?
“我有件事想问你。”罗莎神情尴尬,欲言又止,“你上次在阁楼给我的,还有那种消肿的药嗎?”
麦克拉特有点意外地看着她,她今天穿的高领毛衣。
她又受伤了嗎?
他下意識扒开她的领子,有点急躁地问:“别动,讓我看看。”
罗莎闪躲遮掩着:“你妈妈教育你隨便扯女生衣服吗?”
“我母亲早去世了。”麦克拉特对母亲完全没印象,圣宾叶夫人好像在他刚出生不久就因病早故了。
“松开我。”
罗莎踢了他一脚,麦克拉特哼了声,乖乖松手。
“讓我看看,罗莎。”他的话很重,是真的担心她。
罗莎把很高的毛衣领卷下来,露出一片青痕红痕。
“就像吸盘一样的。”
她欲哭无泪,捂着脖子苦恼道:“已经好几天了,根本消不掉。”
麦克拉特看着那些斑驳吻痕,脸像火烧一样。
她難堪的样子讓他立刻混乱地想到发生了什么,仿佛听到了那些暗夜下的喘息
罗莎重新把领子卷上去,捂得密不透风,她现在一点皮肤都不敢露,气闷闷的:“他是故意的,我说了不让他留下显眼的地方,他偏要。”
那还有不显眼的地方麦克拉特感觉脑子嗡嗡要炸了,为什么他要听她在这里讲,还要帮她处理这种事?
他失了神,只看到她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什么,嘴唇很湿润,很香软,很想亲被禁止窥视的總是格外动人。
完蛋了,完蛋了,他沾上她就完蛋了。
倍感耻辱的爱慕令他羞愧。
他的脸颊一片绯红。
哥哥的示威真是不光彩啊,故意背地里使这种招數。
年上男真是卑鄙。
像是某种奇异感应,麦克拉特本能地警惕起来,一瞬间惊醒了,慌忙询问罗莎:“你最近例假还正常吗?”
“还好吧。”其实一直都不太正常,医生说她的贫血是小时候严重营养不良造成的,很难短时间养好。
罗莎没有在意,麦克拉特面色阴郁,答应她明天会把药膏带来。
“那个药膏很多贵族都在用,效果很好,一天就可以祛肿的。”
“那会很贵吗?”
“大概一百金币?”麦克拉特抹了个零。
“我能不能过段时间把钱给你妈妈又要做手术了。”罗莎最近经济困难,手术费勉强才付上。
麦克拉特听了很愤怒:“哥哥他竟然不给你钱吗?”简直太无耻了。
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寒酸,连瓶药都没钱买。
罗莎摇头:“他给我卡,但我不想花他的钱。”
“为什么?”
她神情抵触:“就是不想花。”
麦克拉特不解地注视她,眼神焦急。
他總是莫名其妙担心她,美丽的蓝眼睛像小狗一样盯着,让罗莎有点受不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固执地说:“你说,我不花他的钱是不是就不算被购买?”
麦克拉特愣住了。
她的自尊心那么坚固,又那么破碎。
如此残忍,又如此柔韧。
校园里的鹅掌楸笼罩着一片静谧的气氛,树雾慢腾腾地升起,神秘轻柔。
风中花香袭人,麦克拉特声音温和复杂。
“罗莎,不要内疚,也不要有负罪感。”
他不想让她有太多心理负担,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罗莎咬着嘴唇,很痛苦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