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a,你说对吗?大脑,内脏,四肢,人就是这些東西,什么情啊,爱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没有逻辑就跟科幻一样。”
“爱不是科幻,没有被爱的人才会觉得爱是科幻。”
何塞把头从裙摆下钻出来,他的眼中翻着一层冷钴色。
风中散开雪花狂舞的味道,两人对视静默。
何塞有一双犀利难测的蓝眼,那双眼不动声色的凝视,可以融化最坚固的金属。
但此刻,属于人类的滚烫情感令他感到费解酸涩。
他用阴湿长毛的眼神在她脸上静悄悄爬动,阻止她说下去。
可她没停。
甚至开始嘲讽。
“原来你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啊。”
“不明白什么?”
他拍拍膝盖上的湿意起身,给她整理裙子褶皱,牢牢捏住她的手。
“你说我不明白什么?”
回答他的是她隐隐勾起的嘴角,若有若无的笑。
她在笑吗?
嘲笑他?
“告诉我,不明白什么?”
罗莎依然维持着那样的表情,眼神静默如谜。
在他耐性要几乎消失的时候,她轻声说:“你真可悲,你是假的。”
sohateful,
sopathetic,
她对他这样说。
多么残忍暴虐的心。
可悲的,不懂爱。
∽
回到私邸,他为她清理身体,试图去拉她的手,罗莎对他怒吼:“不要碰我!你好脏!”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他都令她厌恶。
何塞一下怔住,她的话令他感到疼,仿佛他的心是用来碎的,他一时嘴唇颤动着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说我脏?”他听到了最害怕听到的话,二十年前的噩梦再次笼罩,她嫌弃他脏,就像他的父亲母亲知道他有私生子时的反应一样,那样的嫌恶如此可怖。
“是的。”罗莎看着他,“不要再碰我了,你真的很恶心。”
何塞空前愤怒,浑身发抖。
那双怒气冲天的蓝眼睛,外放的粗重情绪,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双目猩红。
罗莎知道她彻底把他惹怒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嘲弄地露出看待顽固精神病人的眼神:“你觉得抉择权在你?你以为你是自己的?”
“我当然是我自己的。”
“不是的,Rosa,你是我的,你看,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因为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懂了吗,小家伙?”
他贴在她耳畔轻轻道:“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啊,你不过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罗莎眼里缓缓含着泪:“我是人,我有心啊。”
她的眼神里漫出浓烈而窒息的呼吸感,何塞居高临下看着她,对那个眼神,有一种疑惑的震惊。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话,他沉默着,感觉心脏的位置莫名很疼。
他捂住她的眼想止住她的哭泣,但那些滚烫的泪还是落到了他掌心里,他把她眼角的泪舔掉,在她身上映射出残暴的欲望,如虔誠教徒一样惨烈又痴迷地亲吻她的头发。
脚下有什么东西顶了过来,啃他的脚,何塞看都不看,抬腿一脚踢飞了。
砰的一声,响起了撞击摔地的声音,和羊羔痛苦的哀嚎。
罗莎疯了一样扑过去,小羊被何塞踹得倒地不起。
她弓起背,像一头护犊的母兽,心疼地把小羊抱在怀里检查,还好没有伤到
骨头。
整栋宫殿被低气压盘旋。
“疯子。”她对他说。
何塞洗耳恭听:“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