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活一个。
罗莎的回答很实际,这份答案就像一道裂隙,一出口,就离间了二人的关系,令他们之间气氛僵滞。
空气冷凝下来,时间在僵持中一分一秒过去。
“做任务啊。”
她挪到他面前,试图踮起脚亲他,结果他别过身,移动是那么优雅,就像他的双脚从未落在地面上。
她又试了一次,够不到,他依然无动于衷。
有个极为显著尴尬的问题是,他太高了,她踮脚也很难勾到他头顶。
“我亲不到你。”
“亲不到吗,罗莎小姐。”他居高临下,冰冷唇角没有弧度。
“你过来一点啊。”
“你长高一点不好吗?”他像是吐着嘶嘶信子,虽然没有透出任何不满,但她知道他在生气。
他对她冷冷要求道:“请你更努力,更投入些。”
罗莎又走神了。
她看见他的脸仿佛映照在他那双生在水下的瞳眸里。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美丽又危险的事情,
安静,诡秘,涔涔细汗。
眸光向下流动,轻薄如野兽。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思绪在撞见这样一双眼睛时会不受控制,
是因为愧疚吗?
愧疚自己不够慈悲?
她的唇瓣如流沙花蕾,却轻颤着不知该怎么是好。
人类复杂而充沛的情感,令她一时胆怯。
她直接背过身去,对头顶的仪器质问道:“第一次任务失败的惩罚是什么?”
“女选手被鞭打一百下。”系统没有人性的声音响起。
“男选手呢?”
“男选手拿鞭子,当然,要穿制服。”
罗莎险些要吐血。
为什么两个人的任务,只有她一个人挨打?
还是鞭打一百下,这策划的癖好为什么这么重口?
她要为第一区观众的恶趣味折磨崩溃了。
“如果第二次也失败了呢?”
“时间结束,人工销毁。”
罗莎浑身哆嗦起来,想象打一下皮开肉绽,又或者,再这样下去两次都失败,时间一到被激光顷刻间粉碎成沫沫。
她倒吸口冷气:“你还要不要做任务?”
男人高傲地不理她。
罗莎很委屈,难道说实话也有错吗?
“到底做不做?我不想变成沫沫。”
“你觉得自己死得会那么简洁?销毁方式说不定会留全尸。”
罗莎被吓得脸色惨白。
“我们都不会死的。”当她在思量各种惨烈后果时,他忽然凑近了对她说。
“什么意思?”
何塞微微摇头,不说话,只是脉脉注视着她,那是一种更隐晦的烟视媚行。
罗莎瞪大眼睛,察觉到气氛很不对劲,他的眼神很温和,甚至带了点无辜,像是常年吃不到肉的食草动物,但天生的直觉让她明白眼下很危险,于是她站起身,不停后退,而他慢慢逼近,直至咫尺之遥,她的后背战战兢兢贴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