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命令贴身礼官用最快的时间回私邸取一套他的正装过来,他用食指点着表盘。
秒针咔哒咔哒向前走。
五分钟过后。
时间来到九点半。
礼官还没赶来。
他面色如常,心如死灰。
第42章Inhere狙击
首相的专车已经抵达,梅爾从车里健步走出,精神饱滿地对大面积的直播镜头打招呼,银宮前被媒体记者圍得水泄不通,进出困难。
他兴奋难掩,深呼一口气,在卫兵的簇拥下登上了银宮的楼梯。
顶层金碧辉煌,巨大的桃花心木结构桌后,何塞正襟危坐,仪态高雅华贵。
每隔四年的这个时候,内阁班子总会重新轮换,历届首相在正式上任前,都要来到银宮,经过何塞的允许,由他来亲自任命。
从某种角度讲,他的职权等同于王。
梅爾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陈词激昂,对帝国表了一番忠心,然后向何塞身前走去,新就职的首相任命都要经过一道传统仪式——吻手禮。
“Youbrushthemgentlywithyourlips。”
禮官事先已经做好了嘱咐,梅爾来到何塞面前,弯下腰,然后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官方媒体隆重而正式的镜头下,何塞并未起身。
这位掌权者面容寡肃,一双冰蓝眼珠波光幽闪,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梅爾不免困惑惶恐,这是对自己的任命不滿的意思吗?
罪大惡极!
当新任首相在自己面前汗津津惊恐之际,何塞滿脑子都在想这几个字,她简直罪大惡极。
如果他稍微挪动半点,就会被当场的摄像机拍到,他身下根本没有穿褲子。
他抬了抬下垂的嘴角,勉强挤出点僵死微笑,将今年的吻手禮很自然地免去。
然而,梅尔还在不停地,没完没了地讨好他。
面对此等热烈谄媚的笑容,第一次,何塞生出烦躁至极的紧迫感。
终于,他打断了首相的滔滔不绝。
“去准备就职演讲吧。”
这是恩允的意思,梅尔得了极大荣幸,终于兴高采烈离开了。
何塞微微侧过臉,抹去了额角的一滴汗。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大人,褲子来了。”禮官奔跑着满臉狂喜,西褲在他怀里飞舞。
何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心情,裤子来了就好像他命中不曾出现的救星,是具有魔法能量的仙女棒,帮助狼狈不堪的灰姑娘变身力挽狂澜。
他心抽了下,躺在椅背上,感到如释重负。
同时又狠狠地默念,
罪大恶极,她简直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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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命仪式结束后,十一点钟是就职典礼,首相要正式宣誓就任。
银宫大厅里,卫兵拉起高耸巨大的红丝绒窗帘,让灿烂如炮火的阳光铺满房间,在光芒万丈下发表就职演说,会让公众产生相对友好的视覺隐喻。
何塞不动声色注视着那重窗帘背后,很害怕罗莎从里面衣衫不整蹦出来,随着一道道厚重帷幕升起,他心里微松一口气,但又很快提上去。
所以她在哪里?她甚至没穿衣服。
不,或许穿了他的裤子。
这是很严峻的问题,她该怎么衣衫不整溜出这栋密不透风的大楼。
他的眉间飘起淡淡的愁绪,很害怕会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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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都会的名流都参与了这场极为隆重的首相就职演说,麥克拉特也出席了,他要为自己几年后的竞选做准备。
不掺杂情绪地同各路大臣贵族微笑交谈后,他来到人烟稀少的顶层走廊,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一闪而过,黑影身上披着被子遮挡面目,形迹十分可疑。
那团影子钻进了兄长的私人办公室。
麥克拉特面色凝重,叛党近日行刺频繁,他怀疑这是预谋作案的杀手。
他一脚把门踹开,罗莎正在用力推开书柜后的密道,听到动静,惊得用被子把自己捂住。
麥克拉特看清她的臉后惊讶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而且她这是什么打扮?穿着拖沓的男士西装裤,上身却捂着被子。
“我不在这里能去哪里?”罗莎现在根本没有地方去,她原本想跑出这栋大楼,可下面人满为患,只能灰溜溜重新来到顶层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