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立刻启动,转入小巷深处。透过车帘缝隙,我看到庄府的护院举着火把冲上东街,但已经追不上我们了。
"莫言。。。"
"他会脱身的。"傅云夕咳嗽两声,"你没事吧?"
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依然清明锐利。
"我没事,但你。。。"我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我心惊,"必须立刻降温!"
"没时间。"他抓住我的手,"庄仕洋已经向皇上递了折子,诬告我通敌。天亮前我们必须拿到确凿证据,否则。。。"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他掏出手帕捂住嘴,拿开时上面有鲜红的血迹。
"傅云夕!"我慌了,"你的肺。。。"
"无妨。"他收起手帕,"听我说,庄寒雁已经安全到达傅府,她带来了重要消息。"
"什么消息?"
"庄仕洋与北狄约定的兵变日期提前了——就在三日后皇上寿宴上。"傅云夕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我们必须在此之前拿到那份边防图和他与北狄的密信原件。"
"可那些证据在庄府书房。。。"
"不在了。"傅云夕摇头,"庄寒雁说,庄仕洋已经将最关键的文件转移到了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哪里?"
"她也不知道。"傅云夕又咳嗽起来,"但她说。。。你可能知道。"
我?我怎么会。。。等等!我突然想起那个锦囊和玉佩。庄仕洋如此紧张那个锦囊,难道。。。
"我的身世。。。"我喃喃自语,"那封信说玉佩为证,日后自有用处。。。"
傅云夕锐利地看着我:"你想到了什么?"
"庄仕洋说锦囊是在我房间找到的,但那不可能!我明明把它带到了听雨轩。。。"我猛地抬头,"除非有人故意放回去,为的是栽赃我偷窃!"
"谁会这么做?"
"周氏或者庄明耀。"我思索着,"但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陷害我偷自己的东西?"
马车突然停下,车夫低声通报:"大人,到了。"
傅云夕掀开车帘一角查看——我们已经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前。这不是傅府。
"安全屋。"他简短解释,"傅府已经被监视了。"
我们迅速进入小院。屋内,庄寒雁正焦急地踱步,看到我们进来,立刻冲上前抱住我。
"五妹妹!你没事太好了!"
"大姐姐。。。"我哽咽了一下,"对不起,连累你了。"
"傻话。"她松开我,转向傅云夕,"傅大人,王将军已经秘密调兵回京,但需要皇上的手谕才能进城。"
傅云夕点点头,又咳嗽起来。庄寒雁皱眉:"你病得更重了。"
"无碍。"他勉强直起身,"庄大小姐,你说文件被转移了?"
"是。我偷听到父亲对周氏说'东西已经放在最安全的地方了'。"庄寒雁回忆道,"周氏问是不是'老地方',父亲说'比那更安全'。"
"老
;地方。。。"我喃喃重复,"会不会是。。。"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庄寒玥的记忆碎片中,有一个地方庄仕洋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庄府后花园的假山密室!
"假山!"我脱口而出,"庄府后花园的假山里有间密室!"
傅云夕和庄寒雁同时看向我。
"你怎么知道?"庄寒雁惊讶地问。
"我。。。小时候误入过一次。"我编了个借口,"被庄仕洋发现后狠狠责罚,命令我永远不许靠近。"
傅云夕的眼神若有所思,但他没有追问:"如果真是那里,我们得想办法进去。"
"现在庄府肯定戒备森严。"庄寒雁忧虑地说。
一阵沉默。我们三人都在思索对策。突然,傅云夕又剧烈咳嗽起来,这次更加严重,几乎喘不过气。他弯下腰,手帕上血迹更多了。
"必须立刻处理!"我急道,"有银针吗?还有白酒和干净的布!"
庄寒雁迅速找来所需物品。我让傅云夕平躺,解开他的衣领。他的胸口起伏剧烈,呼吸时有明显的哮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