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欣给她紧了下衣服,「说不准。」她看眼宫门口,「已经过了戌时,今夜皇上应该不会来了,小德子关宫门吧。」
「是。」
惠嫔本就精力不济,一听到皇上没有来,就洗漱睡下了。
今晚本来该容欣守夜,瞧见容芝打算留下的模样,她也没有多言,拉住要开口的云沁,带她回了两人的房间。
「她也不怕熬出什麽毛病。」云沁十分无语。
容欣把她按在床上,「娘娘不大起夜,她愿守着就守着吧。」转身找出药膏,「我先给你把药上了。」
「真没事……」
容欣才不管她说什麽,径自掀开她的胳膊,药膏要在淤青处揉开,见云沁龇牙咧嘴,才没好气道:「这下觉得疼了?」
「好姐姐,你下手轻点。」云沁也没想到会这麽疼,被她揉了两下,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让你逞强。」容欣嘴上这麽说,下手的力度却轻了许多。
云沁皮肤雪白,那星星点点的青紫显得尤为触目惊心,容欣边心疼,边叹息一声,「你可知道今早娘娘问起皇上昨晚询问你名字的事?」
「猜到了。」云沁忍着疼,没察觉容欣语气的沉重。
容欣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你如此聪慧,就看不出皇上的心思?」
「皇上的心思?」云沁扭头看她,才发觉她神情间充满担忧。
云沁忽然想起昨晚上徐安的表现,忍俊不禁,「你难道也觉得皇上是看上我了?」
「不是?」
云沁无奈道:「我又不是什麽万人迷,皇上就才见了我几面,怎麽可能就看上我了。再说,皇上也没有什麽暧昧的举动。」
容欣垂眸看了眼她娇媚的面孔,比她更加无奈,没有顺着她的话,而是转而道:「今早皇上用膳的时候,娘娘刻意问他,还记不记得你,你可知皇上怎麽回答的?」
「娘娘刻意问皇上记不记得我?」云沁眉头蹙起,追问道:「皇上怎麽说的?」
「他反问娘娘,『朕该记得?』」
容欣的声音很轻,在云沁听来却像是一道炸雷,炸得她脑中有一瞬空白。
「若真不在意你,只回答记得或者不记得就可以,为什麽要模棱两可,欲盖弥彰。」容欣继续道:「娘娘并未察觉不对,你难道不明白?」
云沁怎麽会不明白,她心如擂鼓,下意识问道:「这话可还有别人听见?」
「别怕,咱们宫里只有我在场。」
云沁深吸一口气,思绪渐渐冷静下来,忽然恍然,「你今早是故意支开我?」她急喘一声,又微微摇头,「皇上既然在娘娘面前遮掩,也未必存着一定要我的心思。」
「我瞧着也是。」容欣坐到云沁身边,攥住她的手,「但也可能只是顾及着娘娘怀着身孕。」
「你是说可能等到娘娘生产後,才会跟娘娘开口……」云沁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容欣没有回答,只攥着她的手,问道:「那你自己呢,若是想要往上……我定会助你。」
「不,不,我不想。」云沁立刻摇头,斩钉截铁道:「我一定要出宫!」
容欣看她一瞬,轻轻一叹。
云沁又深吸一口气,柔和的脸庞冷静得有些锐利,「一个宫女,皇上就算有兴趣,也不过是一时的。他本就不大来後宫,如今又有意冷着娘娘,来的次数就更少了,过不了多久,他大概就把我丢到脑後了。」
「我也看得出,皇上是个极高傲的人,我以後只要一味躲着,他也会明白我的意思,这麽不识趣的女人,他只怕看一眼都会厌恶。」
「再不行,我就乾脆情愿去寺中为娘娘祈福,皇上总不会要个姑子!」
「你这又何苦。」容欣紧紧攥着她的手,「以你的才貌聪慧,有我和阮嬷嬷助你,在这宫中未尝不能一搏!」
云沁看着她,微微摇头,「你不懂……」
她能跟容芝斗,变着法地捧着惠嫔,全都是出宫的念头在支撑着她,如果真的一辈子留在宫里,她还能用「我只个打工人」来麻痹自己吗?
云沁讨厌这个地方,厌恶每天对着一些人卑躬屈膝,更不想跟一群女人搞什麽雌竞。
如果馀生都要被关在这个抬头只有四面墙的地方,她宁可去做尼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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