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犹豫,「嘭」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看着眼前拉开又关上的门,霍金池的脸瞬间黑透,而他身後的徐安却差点笑出声。
谁不是争着请皇上进门,哪有这麽直接把皇上关在门外的。
「开门!」霍金池颇有些咬牙启齿。
云沁才是那个牙都快咬碎的人,她一边心肝直颤,一边又在心里疯狂吐槽。
这个皇上是不是有病啊,他什麽身份啊!竟然跑到宫女住的地方来,被人发现,她的命还要不要了!
「这不是皇上该来的地方,还请皇上离开吧!」她只能冲着门外高声道。
霍金池从来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随心所欲惯了,还是第一次碰了壁。
「开门!」他阴沉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云沁听得出他声音里威胁的意味,感觉自己要是再不开门,他能把这门直接拆了,要是闹出动静,别人不知道也该知道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之前整理了一遍,房间里还算整洁。
云沁深吸一口气,再次拉开了门,垂着头给皇上行礼。
「奴婢参见……」
她还没说完,霍金池就大步迈了进来,径直越过她走进房间。
「……皇上。」云沁尽量让自己松开牙关,才没有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俩字。
云沁直起身,就见徐安站在门外对她一笑,伸手就要把门关上。
她伸手要拦,就听皇上凉凉的说道:「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朕在这?」
云沁一怔,再想拦已经晚了,徐安已经把门关上。
她看着合上的门才想到,徐安在外面,那周围肯定有人守着,根本不会有人过来。
大意了!
云沁心里的小人懊恼地跺了一下脚。
在霍金池的眼里,她的伪装明显还不到火候,所以他能轻易从她变幻的眸光里,捕捉到她的情绪。
见她懊恼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霍金池坐到桌子前,才抬眸打量这间房子,逼仄阴暗,但好在整洁。
他又看了眼衣衫微皱的女子,她是这个房间唯一的亮色,虽然光线很暗,可他依旧能看清她那双波光流转的眸子。
比暗夜里的星星还要璀璨。
只可惜她始终不愿意抬眼看自己,她若专注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只怕更美。
霍金池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珠串,来看她确实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这房子太逼仄,人离他太近,让他某些念头有些蠢蠢欲动。
他胸口微微起伏,压制住心头的悸动,注意力又放在这间屋子上。
这里实在与她不相配。
可想到她的拒绝,霍金池眉眼间一片沉郁。
怎麽不相配,配得很,石头一样硬的人,就该住这样的石头房子!
云沁没抬头,自然也不知道他此时的情绪,她没主动开口,也没上前给他倒茶,她跟阿菁都不算讲究,茶壶里连点茶叶沫子都懒得放,她总不能给皇上喝白水。
所以就乾脆垂眸站着,更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霍金池盯着她光洁的额头,轻哼一声,「刚才在殿上的胆子呢?」说完又想起她之前惶惶然的模样,转而问道:「可是被吓到了?」
您这话说的,您自己不觉得矛盾吗?
云沁腹诽一句,面上却道:「奴婢并未被吓到。」刚才倒是差点没被你吓死!
「嘴倒是硬。」霍金池看着她,眸色渐深,「你这麽害怕朕,躲着朕,是因为惠嫔?」
云沁下意识攥了下拳头,惠嫔是挺可怕,但他也挺自恋的。
「你怕她倒是不怕朕!」霍金池又轻哼一声,「她若为难你,你难道不会来找朕?」
看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霍金池声音微冷,「哑巴了?」
云沁抿了下唇,「奴婢愚笨,听不大懂皇上的意思。」
「你愚笨?」霍金池嗤笑一声,「那你就给朕好好装,装得再像一点,别让朕看出你那点小心思。」
天地良心,她对皇上可没有什麽心思,她只有出宫的心思。
云沁不打算接话,而是道:「皇上,不知娘娘可还好?刚刚,她可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今天午膳用得多吗?」
她越问,霍金池的脸越黑。
「朕同你在一间房里,你竟然问朕惠嫔如何?」他声音带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