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到会客厅,难得早到的沈纪夫妇在和老爷子说话,他们和长辈们打过招呼,叶牧被纪荷拉着坐在一起,纪荷轻声问:“阿牧,我见你脸色有点不好。”
叶牧有些提不起精神,“可能是晕车吧,头有点不舒服。”
老爷子听到也关心叶牧两句,让人放了些话梅和橙子之类的在她跟前,叶牧含了两个话梅精神了些。
沈璋献见她不吃了,凑过去问:“好点了吗?”
“还行。”
晚上七点多,沈绍璋到了,老爷子才让开饭。去餐厅的路上,沈卓正丶沈璋献跟在纪荷和叶牧的身後,叶牧回头看一眼,沈璋献正面无表情走着路见她回头,他脸上刚勾起浅笑,叶牧又转回去了。
老宅的饭桌上依旧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沈璋献夹了一筷子青菜,听见右手边有一记沉闷的声音,他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叶牧倒在饭桌上了,他立马凑过去弯着腰小声喊:“叶牧,叶牧。”
栽在饭桌上的Omega没给沈璋献任何反应。
叫不醒人?叶牧脸颊泛红,沈璋献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她额头上,感受到温度後,他马上抱着人往外走,毫无顾忌地指挥着老宅的佣人,“来人,快来人,去开东楼,去後院叫张大夫,赶紧让人收拾出一间房,快!”
事发突然,饭座上的衆人大多只看到沈璋献匆忙抱起叶牧,大步流星地往外走,Alpha急行的背影,Omega垂晃的小腿以及枕在他肩膀上的脑袋,这俩人的感情什麽时候这麽好了?纪荷反应过来,沈璋献已经抱起叶牧出去了,她匆忙跟上。
这时,管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他看向稳坐在主位的老爷子,老爷子连忙摆摆手,他开始去忙了。
走出餐厅,沈璋献轻轻颠一下怀里往下滑的Omega,他怎麽现在才发现她生病了!
沈卓正没跟上他的家人,他慢一步留下来圆场:“爸,你们先吃吧,让张大夫看看是怎麽回事,不行的话我们直接去医院。”老爷子年岁大了,为避免意外发生,老宅里住的有大夫。
“张大夫扎针厉害,不行的话让他给小姑娘扎两针,看能不能醒。”见过大风大浪的老爷子怎麽会被这点小事搅乱心神。
沈卓正颔首离开餐厅。
老宅东西两侧的二层小楼是给沈卓正丶沈砾两家住的,哪怕他们只是来老宅吃顿饭,管家也会安排楼里楼外的大扫除,以备不时之需,平日里西楼常住人,东楼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住人。
佣人听从管家的安排,快速把东楼的一应设施打开,沈璋献把叶牧抱到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让她的头朝向离门口近的地方,老宅里多是中式家具,沙发中间摆的有小茶桌,他平放好叶牧的上半身,一只手扶着她的腿湾,另一只手把小茶桌放在地上,再放平她的腿。
在主楼餐厅纪荷没说什麽,到了他们自己的地方,她开始发问:“怎麽会突然晕倒呢?晕车也不能晕倒啊,是因为吃什麽了吗?大家吃的是一样呀。”
沈璋献安顿好叶牧,试了试她的呼吸,把她的手腕露出来,接着回头找他爸妈,这时沈卓正提步进门听到:“妈,刚我摸了她的额头,她发烧了。”
纪荷走出去,对门外的管家说:“麻烦把医药箱送来,再找一床干净的薄被。”东楼室内的恒温恒湿系统已经打开,不需要太厚的被子。
管家安排人很快送来了主家需要的物品,无声地退居门外静等召唤。
在医药箱里找到电子体温计,纪荷给叶牧量体温,“38。6℃。”阿牧跟睡着了一样。
大概三五分钟过去,年近花甲的张大夫进来,纪荷立马迎上前:“大夫赶紧来看看吧,孩子正吃着饭呢,突然倒饭桌上了。”
张大夫被纪沈母子护送到沙发前,他把药箱放地上,半蹲着翻开叶牧的眼皮,沈璋献说:“她呼吸心跳正常,没什麽病史,刚量了体温38。6℃。”
“哦,发烧了。”张大夫把脉枕垫在叶牧的手腕下开始把脉,常住老宅的大夫是帮老爷子调理身体的中医。
张大夫把了好一会儿的脉,问:“多大了?”
纪荷:“十九了。”
张大夫又把了一会儿,“最近有些过度劳累,再加上受了点凉。”
“她小小年纪过度劳累!”纪荷震惊,医学生的一个期中考能把人累成这样?
“我先配退烧药,一刻钟左右人就会醒,醒了之後把退烧药吃了,让她好好睡一觉。我再写个方子,调理一下她的身体,你们在这抓药还是去外面抓都行,看你们,接下来一定要注意让她多休息。”张大夫配的退烧药是西药,写的中药方子。
确定不是什麽要命的大问题,沈璋献让纪荷在叶牧的额头手腕上贴退烧贴,他给叶牧盖好被子,沈卓正负责烧水,方便叶牧醒了吃药。
张大夫趴在茶几上写完药方递给纪荷,并告诉她怎麽煎药怎麽吃,纪荷一一记下,他说:“我看你现在着急,方子上写的也有,这是家里的少夫人吧?”
“嗯,是我太太。”一直在旁边认真听讲的沈璋献出声回应,纪荷面色严肃地扫了眼她的好大儿,张大夫看了看他们母子俩,“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方便。”纪荷为大夫引路,温和道:“您请。”
沈璋献担心叶牧的身体,他肯定要跟上去听的,三人离开客厅,沈卓正留下来守着叶牧。
纪荷打开一间的阳光房,等沈璋献关上门後,张大夫直接进入主题,“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少夫人大量消耗信息素,熬夜费神,没好好休息,身体没恢复好,抵抗力下降再加上现在换季,风一吹就是容易感冒发烧。”
大量消耗信息素?他记得叶牧还没经历过发情期,沈璋献心里有了一两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