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正起身,“我去跟你爷爷说一声,别让他担心。”
叶牧:“我现在吃不下东西,不用费心准备了。”很感谢沈纪夫妇给她一个私人的空间。
“好好,那拿点水果过来。”纪荷和沈卓正一起看着沈璋献,沈璋献无声跟上他爸妈。
东楼门口,沈璋献:“爸妈,你们去吧,我在这守着。”
“安生点。”纪荷冷言道:“别再动阿牧了。”
“妈,人醒了,我动不了她。”
沈卓正:“晚上凉,去把外套穿上。”
沈璋献进去拿完外套又出来了,沈纪夫妇在主楼和老爷子说话,金先生一家自觉离场。
东楼客厅,叶牧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的肩膀塌着,因为刚的打电话没人接。她把怀里抱着的外套穿上,打算过会儿再打,很快她老爸的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接通後,林飞光温言问:“是要从沈家回来了吗?”阿牧和他说好了,吃完饭要回家的。
“嗯,老爸,你刚怎麽没接电话?”
“刚从厨房出来,才看到。”长达十几年育娃经验的林飞光敏锐地察觉到:“阿牧,你声音不对,怎麽了?”
“阿爹,你来接我回家吧,我发烧了。”明明还是她一贯的声音和语调啊,不知道她老爸怎麽听的,每次都能听出来,叶牧可不敢提短暂失去意识晕倒的事。
“量体温了吗?多少度?吃药了吗?”这还是叶牧今年第一次生病,上半年她要高考他一直不敢大意,换季小孩子容易感冒发烧,林飞光不慌不忙地去拿外套,嗯?阿牧刚叫他阿爹,这几年她倒不常叫他阿爹。
叶牧胡说:“38度多,水还有点烫,还没吃药。”
“好。”林飞光问:“是沈家的家庭医生配的药,还是你在药箱里自己配的?”阿牧吃药特别困难,他又不在她身边。
叶牧看着那包药,猜到:“医生配的。”
“现在就你一个人吗?”林飞光听着阿牧那边很安静。
叶牧往门口看一眼,“沈璋献在门口,他爸妈去和沈爷爷说我的情况了。”
“嗯,我过去给你带点儿甜嘴的,等水凉了把药吃了,不然病好不了难受的是你,阿爹想替都替不了你。”林飞光不放心,“药片大的掰开,你吞的时候别太用力,别呛着。”
叶牧勉为其难:“嗯,我试试。”
“阿牧,我很快就过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吃药的,阿爹不着急,你路上开慢点,安全第一。”
“好好,我挂了,你多喝点热水。”多去几趟厕所散散热。直A发言只会迟到,不会缺席。
东楼门口,佣人被沈璋献赶走了,刚才叶牧突然倒饭桌上,叫她没反应,他心都沉下去了,生怕她有个什麽事,现在人醒了,他竟然有些庆幸是他自己吓自己。唉,又惹她不高兴了,这次他真没有别的想法。
转身隔着窗棂往里看去,里面好像打完电话了。沈璋献进去在门口看叶牧把大的药片掰成四瓣,分两三次把药全灌下去,还是第一次见她这麽抗拒往嘴里送东西,脸都皱在一起了,她结婚都比吃药配合。嗯?他在想什麽!
等叶牧吃完药,沈璋献才走进客厅,坐在她对面,“你有什麽想吃的吗?”
“没。”叶牧把杯子放回茶几上,她现在满肚子都是水,吃不下东西。
“行。”估计爸妈还是会给她弄吃的。
叶牧盖上被子,双手插进大衣的口兜闭目养神,没过多久她睁开眼看向对面,“有话直说。”一直盯着她。
“我以为你那天会把我自己丢医院。”沈璋献停顿一下,他以为他们的交情没到那份上,“想不到你也捐了信息素。”简直太胡闹,还没经历发情期就敢从腺体里抽信息素,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通电话的时候为什麽只提孟觉星,不说你自己?
“嗯,咋啦?”叶牧平静地陈述:“行善得善,不能总让沈大善人你做好事吧。”脑袋疼,他怎麽这个表情提这茬事?
“那如果换做其他什麽人,你也会……”叶牧没让沈璋献说完,都说的什麽啊,头疼,她不想挺,打断道:“你觉得什麽人能和我住一个房间?这种假设完全没必要做,他们又因为什麽会被下药?为什麽偏要让我遇上这种事?大家都是有自己的事情,酒店难道没有处理过这类事件吗?”
就这一连串的反问,她的善良很有原则,他确实没什麽特殊的,都是趁他病还人情的。沈璋献沉思时听到叶牧说:“你今天的领带有点不好看。”
先是低头看一眼他的领带,而後马上擡头观察叶牧的表情,沈璋献磕巴道:“还,还行吧。”确定她眼神里的真诚,再次低头看他的领带,这条蓝色波点领带,他最近还挺常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