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
或许是老天爷不忍看百姓过的太苦,八月的时候陆陆续续的降雨下来,一下子将旱情给减轻了。
旱情是随着一日日的雨水降低了,但王夏至却发现,今年的冬是不是来到早些了。
才入了秋,体感上就已经是深秋了。
今年的天气不好。
天气不好,可日子还是照过,该办的事,也按章程来办,就是有些日期不对。
比如说三叔家的六妹,本是年底办的。
但考虑着那位太妃娘娘,怕娘娘实在撑不过寒冬,要是她老人家真熬不过去,到时可要守国孝的,这日子恐要推迟了。
等到明年又不知是个什麽况,所以两家商量一下,干脆提前办亲事,反正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是提前两三个月。
到了成亲这日,王夏至也去凑了个热闹,沾沾喜气,还跟着婚轿来到了新郎家。
“等等……这不是荣国府的轿子吗?”王夏至看着婚轿与两辆轿车擦身而过,各自走过不同的道。
“这轿子里的是谁啊?”
喜气也沾了,热闹也瞧了,王夏至决定,换个轿子跟过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这两辆轿车一路行,过了二十分钟後,终于停了下来。
车子停下来後,先是小车上的人下来了,是两小丫头。
接着大车上先下来的是两个妇人,然後一头戴金钗珠钏,穿红袄着绵裙披大毛的年轻姑娘下来了。
年轻姑娘握着手炉在前後四五个人的簇拥下进门,身後还有两三个人捧着包好的东西。
“这不是袭人吗?”
王夏至看着袭人进屋之後,先到其母房内,对着躺在床上的娘亲哽咽泪哭,直道女儿不孝,不能侍奉之类的话。
哭了好一会後,几个婶娘便开始劝道莫哭伤了身子,请姑娘到内屋休息休息。
袭人进内屋之後,小丫头伺候着换衣添香,老妈子端水捧帕,好一阵忙活。
“这场面怎麽这麽熟悉呢?”
王夏至看着不大的房子一分为二,屋内或站或坐着几位婶娘,年轻媳妇,还有未出阁的小丫头们,屋外则是摆了一大圆桌子,四五个男人们坐在那里喝茶聊天。
“对了!”王夏至双手一拍,想起来了,“大姑娘省亲时就这样!”
现在一看,这越来越像是低配版的省亲。
这老太太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大家心底都有数,剩下的时间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现在更要紧的是回来的姑娘。
“花姑娘後半辈子可是享福了。”等人出来期间一位婶子小声闲聊道。
另一个婶子也点点头,“可不是,”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见人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再看如今,头上随便一根簪子就够普通老百姓吃喝三四年了。
“娘,表姐好漂亮。”看着让人羡慕。
“当然漂亮,人靠衣裳马靠鞍,再加上你琏二·奶奶的审美,就算普通的人也能给你倒腾成美人。”好些东西一看就是新的,手炉丶披风看着也像二·奶奶家的东西。
“再说你表姐现在可不是花家的人了,而是贾家的人,她的穿戴排面是代表贾家的面子,怎麽能不好呢。”
不一会儿,换了一身衣裳的袭人便出来了,与衆亲戚说了会家常,又去看了看娘亲,然後摆席吃了一顿晚饭,再给亲戚们一些见面礼,折腾到六七点,才送了客。
而王夏至早在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就出来了,与她同出的还有一位贾家的老妈妈,是要回去拿铺盖与梳妆物品。
“虽说大家都知道,但面上还未过明路,就这样行头,要是不成,日後不就成了笑话了。”王夏至跟李延年说着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