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渡搀扶着父亲入座,并随手将桌前偷窃案的卷书卷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书柜。
卿齐看见後冷哼一声:「你今日丢下政务逃出皇城,极为放肆!」
「吾行事欠妥,实属不该,但今日有意外之事,因盗贼出没於东墙,需去抓捕而误了政务。」卿渡解释道。
卿齐闻言脸色好了点:「抓捕怎麽样?」
「此贼狡猾擅伪,并不易抓捕。」
卿齐点点头:「需要什麽尽管提,士兵,军队,车马,都可以。」
卿渡沉思了下,沉吟开口:「我只需要一个人。
」
「谁?」
「老妪。」
卿齐闻言眉头紧蹙,语气中带着嗔怒:「放肆!」
许是情绪过於激动,说完後便立马咳了起来:「咳咳—,你想都不要想,卿渡,你可知此次捕贼的任务重大?有多少人在觊觎着你的位置!」
「这可是关系着你皇位的继承!你可承想过放出老妪的後果是什麽吗?怎麽?难道你要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看你笑话吗?」
卿渡不语。
卿齐叹了口气,随後便起身离开,临走之时还不忘告知卿渡道:「自小父皇就更宠爱你一些,能答应你提出来的所有事,可唯独这件,不行。」
送走父亲後,卿渡重新拿起了偷窃的案件,只是,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案件上。
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是十分倾向於和烟的。
他也觉得在抓捕盗贼的过程中,老妪是极其重要的线索。
所以,老妪绝对是非放不可的。
想到这里,卿渡随手拿起了一个披风就往牢狱里走去。
牢狱的位置位於皇城最左边的底楼,这里常年不见天日,空气中血腥与潮湿的味道夹杂在一起,十分浑浊。
「报皇子,诏有变,未经皇帝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出牢狱。」
卿渡刚到牢狱门口,就被站岗的侍卫拦了下来。
卿渡闻言直接拿出来了红色的令符朝侍卫示意道:「这次呢?」
这枚令符就相当於是皇帝下发的命令,十分有权威,还是刚刚卿渡趁父亲离开之时,偷摸从他的腰间取下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进出牢狱。
侍卫看见红色的令符後,大惊失色,随後立马鞠躬作揖:「皇子请进。」
卿渡进去後直奔牢狱的最里面,果然看见了佝偻着身子丶卧在杂草旁的老妪。
才仅仅几天,老妪就像变了另一副模样,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顶,穿着好几天没洗的破败衣服,整个人显得精神萎靡。
「把门打开。」卿渡吩咐着旁边的侍卫。
「是。」
门打开的一瞬间,老妪就吓得一个机灵,蜷缩着自己的身子朝墙边躲去,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大人,不要打我,我真的不是盗贼,大人,求求你,千万不要打我。」
「喂,老妪,你叫什麽名字?」
前些日把老妪抓回来後,父皇就下了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老妪。
「回大人,鄙人是流浪的无名小卒,平日靠唱戏为生。」老妪哆嗦着,声音打着颤。
「带走。」卿渡说。
侍卫闻言,立马架起来老妪的胳膊,跟上了卿渡的步伐。
「求求你,大人,不要打我,不要。」老妪吓得嘴唇直哆嗦,一直哀求道。
那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折磨。
卿渡不语,直接把人带到了京城的後门。
後门是一个暗道,只有在突发意外丶逃跑或躲避之时才会启用,所以鲜为人知,从这里放走老妪的话,就不容易引起混乱。
正是夜深人静,在後门的左右两边都冒着幽幽的黄灯,灯的旁边还刻画着一副人兽脸的机关,看起来十分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