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适地蹙眉,徐徐睁眼。
眼前是少年在日晕中的虚影,逐渐转变清晰。
金色莲花纹路发冠高束黑发,靛蓝的袍子加身,靠着床柱坐着,偏头望着窗外,微风拂动他垂落在肩头的发丝。
余枫恰好能看到他优越精致的下颌线,安静丶美好。
「醒了?」
轻微动静被少年察觉,他偏转过头,明?亮刺目的日光仿佛在他发顶,晃得?余枫睁不开眼。
她?「嗯」了声?,顺势起身见少年长腿抵着床榻,似一扇「门」将她?封禁在床榻之中,心?中顿时?明?了,妖邪在侧,他这是在护着她?。
敖风收起长腿,直接下榻行至门前,打开门,晨时?清新的风涌入,将屋内的霜雪味道吹散些许。
「供奉殿晨时?没出现尸骨,那口无遮拦的小子倒是命大。」
床榻没了圈禁,余枫跑下来的速度十分快。
「真的吗?我要去看看!」
顾不上什麽梳洗整理?头发,余枫直接越过敖风,风一样冲出这扇禁锢了她?一晚上的门。
敖风瞟了眼余枫转瞬消失的身影,双手负在身後,转而漫不经心?提步跟上余枫。
供奉殿,一如?昨夜,没有分毫变化。也?没有每日晨时?会出现的尸骨。
余枫站在供奉殿门前大致扫了一遍,便?没有细究。
「怎麽不仔细看看,放弃了?」
余枫回头看从旁走来的敖风,「已经有了答案,这些多馀的东西自然没有必要细究。」
「愿闻其详。」
余枫朝着敖风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过来,凑巧为逝者诵念整夜往生经的助缘踏出门槛,余枫便?招呼他一并跟上,来到寺庙门前。
白日里街道上总算有了人气儿,但?也?只是稀疏的三三两两,经过衡缘寺门前时?,还会突然助跑加速,生怕多停留一秒会沾染上妖邪。
看二人朝她?看来,余枫清清嗓子,负手原地来回踱步。
「昨夜你说,与其研究照影珠留下的画面,不妨想?想?那妖邪来时?为何偏要将我的照影珠遮掩,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无非就是两点,其一遮掩身形,其二,遮掩来时?路,可妖邪有什麽好遮掩身形的,所以只可能是其二,再结合昨夜我跃过墙头之後那妖邪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得?出结论……」
余枫脚步一顿,停在墙壁前,手指着墙上飞天仙女?壁画,冲着助缘微笑道,「大师,你说供奉殿的观音像法衣是重新上漆的,剩下的漆,是不是用到这儿了?」
助缘连连点头,「正是,银钱紧张,漆买多了不好浪费,就令人画了这仙子壁画,难道……」
余枫抬手,指腹在壁画上的仙子腰腹处轻轻摩挲,「昨夜我的照雪剑中伤了那妖邪,眼下这日头高涨,这墙壁不光没有温度,甚至还有些微微发凉,是不是很?奇怪?」
「看来这妖邪是将界门开在了壁画里,你待如?何?强行破开墙壁可打不开界门,那妖邪就可以一辈子缩在界门里,你打算留在这里一直耗下去?」
「自当不能,」余枫笑看着敖风,「这不是还有你吗?」
「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