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安欲将把人扶起来:「将军,他如何也不肯起来。」
於怀扭头看见沈将军,忙低头道:「属下保护先生不力,请将军责罚!」
「你已经尽力了,起来吧。」沈嘉禾穿门入内,径直走到床边,「大夫怎麽说?」
祝云意已换了衣裳,此刻只着一身乾净中衣,脸上血污也擦洗乾净了,看着脸色越发不好,沈嘉禾的心口紧了紧,在床沿坐了下来。
徐成安沉着脸道:「早前内伤未愈,加上这段时日奔波劳累,需得好生养一阵子。」
沈嘉禾沉默片刻,回头看於怀:「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坐下回话。」
徐成安给他搬了椅子,於怀有些惶恐坐了下来,这才开口:「先生同将军分开後,让属下沿途在泰州和漳州中间找了座山头,直到确定漳州烽火未燃,这才打算翌日一早动身前往泰州的。谁知到半路我们就遇到了一群杀手。」
东烟脸色大变:「来了多少人?」
於怀道:「没看清,大约有十来人。我们的马跑不快,属下只能一面与他们周旋,一面抢了一匹他们的快马换上,这才将那些人甩开。」
之後他们没敢马上上路,在林子里躲了几日,才又从西边绕道去泰州。
当时豫北军还未接管泰州城,那边守城的是辽人,不欲放他们入城。
「先生是让人传了话给乌洛侯大人,单独进城见的他。」
於怀不知道他们谈了什麽,後来乌洛侯律让人送了个人来客栈。
来人便是江枫临。
「江大夫还给我们一并开了预防疫病的药,我同先生都喝了。」
「那几日,江大夫还在全城走动给染了病的人诊治,大家听闻永州传来捷报都很高兴,全都盼着豫北军能快点来泰州。」
「但江大夫好像不是很高兴,有天晚上,先生来敲属下的门,说江大夫不见了。」
「我们去了城门口才知晓,江大夫藉口外出采药,入夜就出城了。」
「好在我们的马车快,追了半日就追上了他。先生问他何故要走,他还是说出来采药,可我们都知道乌洛侯大人带去泰州的药材是足够的。」
「就是那时,那些杀手又找上了我们。」於怀小心翼翼观察着将军越来越看的脸色,低着头道,「後来的事,将军您就都知道了。」
沈嘉禾沉默片刻,问道:「先前那十来人,你杀得只剩三个了?」
於怀忙摇头:「那没有那没有,我的功夫没那麽神。先前能杀一个夺马,那也全靠先生计谋,只是我也不知道後来为什麽就来了三个人。」
於怀等了片刻,不见将军再说话,他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补充点什麽,却见沈将军朝自己看来。
「此番辛苦,你且先回去养伤。」
等於怀退下,徐成安才看向沈嘉禾:「两次不是同一批杀手。」
他在林子里与其中两人交过手,那两人功夫剑法精湛,若先前十来人都是这样的水准,於怀带着祝云意不可能逃脱。
沈嘉禾抿唇:「後来追上燕山的是风雪楼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