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边关孤寒之地更是寒冷。
沈嘉禾巡视一圈下了城楼,侧身避着寒风往营帐走去。
副将陈亭跟过来:「将军开春回京述职的事末将已经安排妥当,这是随行名单,您看看有无不妥。」
沈嘉禾接过扫下去:「届时营中之事有你们几个副将共同商议,若有拿捏不准就给我加密送信。」
陈亭应声:「将军放心。」
「此次回京我会多留些日子……」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陈亭闻言眯着眼睛笑,「属下听闻夫人和小世子入秋前就已从豫北搬去郢京的侯府了。将军同夫人多年未见,自然要多同家人聚聚,世子也该多几个弟妹聊慰寂寞,我们……兄弟们都懂的。」
沈嘉禾:「……」你们不懂。
深夜,首辅府邸。
白日一片银装此时依旧没有全融,夜里温度骤降,屋檐下滴落的雪水又化作根根晶莹剔透的冰锥。
廊下华灯摇曳,在冰锥上映出火红的光影。
一侧的屋内,雕花木窗半开,里面烛火微跳。
屋内正中摆着一张深色案几,上面铺着黑布,布案上置着香炉烛台,再往後是一个灵牌。
灵牌上未刻一个字。
陆敬祯将白日里从酒肆买来的上好花雕一坛一坛摆在那个无字牌位前,又点了香烛敬上,随即在案几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他顺起地上的一坛花雕,给自己斟上一碗。
「又至年关了,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今日便冷的很。」陆敬祯端起碗,掀起眼皮看向无字牌,他含笑喝了一口,「这麽冷的天,果然就适合喝花雕。」
他仰头将碗里的酒饮尽,抬手用袖口按了按唇角。
「八年了,他终於要回来了。」陆敬祯的语气淡了些,眸色却渐深,「那个害死你的人,他要回京了,郡主。」
再次斟满酒。
「两年就够,我会给陛下一个能替代他的人。」陆敬祯端着碗口的指腹用了力,淡紫青筋在指关处显得愈发清晰,「我会留下他的妻儿,我知你不忍心。」
刚斟满的酒再次空了。
不消片刻,琼浆又溢满瓷碗。
陆敬祯仰头一口饮尽,辛辣卷过舌尖,淌过咽喉,涌入胸腹,醉意却又在顷刻间四溢,他撑了撑额角,晕眩从八方袭来。
他往案几上扶了一把,抬眸瞬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年,为逃避追杀,他着单衣从雪水中爬出来,勉强找到一个破庙暂避时,身体早已冻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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