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丶我舍不得用你
声音不大不小,周边人都能听见,纷纷低头捂嘴偷笑,老板带着微笑越来越近,有些人见势头不对起身离开,苏渊过来时,就剩南霁一个。
“来了。”他上手取下南霁的墨镜,迫不及待要见那双漂亮眼睛,微笑着说公司法则,“上班时间不许穿着招摇,南霁你违规了。”
“是吗,那就开了我。”南霁无所畏惧,两手一摊,一副“有本事你打我”的无赖样。
他昨儿想了一晚上,乔燃半夜给他打电话支招告诉他,“你就算把苏渊那捅成马蜂窝,他又能怎麽滴,跟你哥翻脸,那他以後还怎麽混”,凭着一句话忽悠南霁穿的花枝招展,远处看像开屏的花孔雀。
苏渊不恼,反而牵起他的手,轻声道:“别闹了,跟我走吧。”
南霁猛地将手抽回去,缩进外衣兜,一脸谨慎,方才苏渊那话,怎麽听都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另一方哄人求和。
放屁!南霁心中骂道:老子跟他是不共戴天,谁要真的跟他永远在一起,还不够折寿的,僞善地脸单是看着便让人厌恶。
见他面色越发难看,苏渊松开手,眼中划过一瞬落寞,他讨厌他,难过的是,他知道。
“走吧,不要忘了合约。”苏渊沉声道。
南霁不服,但也只能跟着过去。
“以後你负责我的日常生活,随叫随到,不用做任何事情,听我一个人差遣即可。”下了电梯,苏渊朝左边装扮的跟小型一居室似的办公区域扬了扬下巴,“那是向连办公的地方,你们俩个没什麽事儿可以商量商量对付我,不过有监控,我随时都能看见。”
南霁白眼一翻,心中默念:沙币沙币沙币沙币沙币!
紧接着,没好气问道:“我在哪儿?”
苏渊回首,露出一个带有善意地笑容:“跟我来。”
“南小少爷的办公区域,可是花了昨天一下午的时间,上到桌椅下到水杯,精挑细选,干倒一衆品牌如同南小少爷一般脱颖而出。”
门是自动感应门,办公室很简约,墙上高高挂着几副名人字画,饮水机在他办公不远处,左手边两三盆花花草草是房间内不多的亮色,整体布局算看得过去。
只是靠近休息室的角落有一套普通办公桌椅,色调灰暗,与这里的一切显得那麽与衆不同,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是异常突兀。
不对,南霁双目突然睁大,指着角落办公桌椅,不可置信地问:“你踏马别告诉我,那就是少爷我的办公地。”
苏渊笑笑,点头默认。
“你踏马开什麽玩笑,向连能拥有一居室大小,少爷就只有厕所这麽大,办公室这麽大地儿,你踏马分我一半能怎麽滴啊。”
苏渊微笑着强硬道:“我是老板我说的算,向连业务能力强,值得那麽大,你呢南小少爷,平时除了吃喝玩乐,大学学的怕是早深埋心底三千尺,再说了我舍不得用你。你是我的助理,离我近一点省点儿电费。”
“……你踏马坐拥苏氏财産,缺这几毛钱啊。”南霁眼眶微红,妥一副委屈掉泪样。
他觉得苏渊就是有病,有大病晚期药石无医的那种。本来两人平时没交集,自己对他也像对大哥似的,能放多尊敬就放多尊敬,酒吧是他冲动了,可他也道歉了,担心他气没消,提着行李出国,整日过的心惊胆战也就算了,回国居然是最後知道两人成了未婚夫夫,全程被拿捏,猜不透摸不着苏渊下一步又是怎麽折磨。
更何况,同性结婚也要讲究你情我愿,他这麽强硬让自己成为待婚人士,甚至对自己使手段那什麽,就算他对自己再好,也无法克制心理上对他的厌恶。讲真的,他昨晚不是没考虑过极端,但理智告诉他,解决办法的路有很多条,绝对没有一条是解决自己。
圈子里多少人瞪着眼睛看後续,竖着耳朵听笑话,他南霁决不能成为笑话的主人公。
“该省省该花花,助理离得远怎麽随叫随到,我即刻需要一份文件,你能再五秒钟内给我送来嘛。”
“行,但是我有个条件。”南霁认命地说,“既然主动权在你手上,我需要你告诉我伺候你的标准,否则我就是言听计从,你随便一句造出的雷点,我多冤枉。”
苏渊双目温和,垂眸思索:“没有标准,你真想要标准,我的心情就是标准。”
南霁真想给这人来一巴掌,怒火中烧,愣生生给自己气得头眼昏花,险些没站稳:“要是你白天开心晚上emo,两极分化也是我的错?!我可没伺候过人,万一触碰到你的底线,你一刀把我砍了,我找谁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