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砚辞看了姜稚月一眼,转了转手中的玉扳指,语气淡淡的:
“回去说。”
回到雪竹苑后,宋知凌先将姜稚月送回了西院,又急匆匆赶去宋砚辞的院子。
刚一进去,迎面便是银光一闪。
宋知凌喝酒后脑中迟钝,猝不及防被袭击,又是在自己亲哥的院子,霎时间愣在了原地。
直到那支箭矢擦着自己耳边射过去,他才猛地回过神,抽出匕首格挡起来。
宋砚辞的箭又快又稳,一张弓同时能拉出三支箭齐攻宋知凌上中下三路。
宋知凌挡得吃力,未过多久便有些体力不支。
宋砚辞像是故意逗他一般,将他身上的衣衫射得破烂,条条缕缕挂在身上,有些说不出的滑稽。
“宋砚辞!你发什么疯?!”
宋知凌又挡了几下,见自己衣衫上烂掉的地方越来越多,干脆把匕首一扔,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揪住轮椅上男人的衣领。
怒气冲冲吼道:
“别以为你是我哥我不敢揍你!”
宋砚辞神色如常地坐在轮椅中,就好像被人攥住衣领的不是他一般。
他静静看了宋知凌片刻,挑了挑眉:
“怎么?还要想上次在荷园中那样么?”
说着,宋砚辞拿出手中的羽箭,从下自上绕过宋知凌的手臂,泛着幽光的银色箭头直指他下颌。
接着他轻轻向外一拨,宋知凌的胳膊就顺着他的力道松开了。
对面站立的青年胸腔起伏喘着粗气,凶狠的眼神中满是不甘,却不敢再对他反驳半个字。
那日在荷园,其实最先挑起的是宋知凌。
他因白日里在王家花园的事憋着一股气,回来去了芸夫人院
里没多久,见到宋砚辞来,两人说了几句,也不知哪句话点炸了他,他就同宋砚辞动起手来。
但其实与其说是两人打架,倒不如说是他单方面挨打。
他都不知道宋砚辞的武功什么时候竟然这般厉害了。
后来他回去后,被着恼的姜稚月赶去偏房住,一个人冷静下来后仔细想了想,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荷园之事说不准就是宋砚辞故意激怒他,好让阿月生他的气。
从始至终整件事都在宋砚辞的谋划当中,只除了……母亲那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下去,他哥没懵多久,他倒是生生愣住了。
月凉如水,远处树叶沙沙作响。
院中的两个人无声僵持着。
宋知凌紧紧攥握着拳,指骨攥得青白,恶狠狠地看了宋砚辞良久,最后泄气般撇过头去,默不作声松开了收。
宋砚辞静静瞧了他一眼,平静地说起了正事:
“过几个月,我们兴许就能回宋国了。”
宋知凌神色一僵,不可置信地回头:
“这么快?!”
“嗯。”
宋砚辞捏着手中箭矢的木杆,来回捻了捻,视线落向箭尖:
“如今皇室凋敝,父皇只能召你我回去。”
宋知凌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哥做这些值得么?甚至不惜将你我和阿月置于险境。”
“置于险境?”
宋砚辞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皮上下将他一扫,嗤笑:
“你以为你我不争,等到大皇兄继位或是鄞王专权,就有你我的活路?真正置你自己和阿月于险境的,是你自己如今荒废的武艺。”
“回去好好练吧——”
他不欲与他多说,只定定看了他一眼:
“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
宋知凌刚抬脚离开,闻言猛地顿住,语气不善: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还是少操心得好。”
他朝他冷冷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