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吗?”
在算账方面梁秋润确实不如江美舒,他虚心求教,“为什么?”
江美舒笑了笑,“当然是因为开厂三十年后,前者什么都没剩下,后者却剩下一块地。”
“老梁,开厂不一定会一直办下去,因为投资有风险,但是如果你把这块地皮买下来,三十年后这一块地皮还会是你的。”
“哪怕是你开的这个厂子倒闭,到时候你还能剩下一块地皮。”
甚至在说直白点,开宏泰赚的钱,长远来看可能不如,他们脚下的这快地皮。
一千五百平的地皮,在三十年后会暴涨到让人震惊的地步。
而江美舒要做的是,让梁秋润率先提早把这块地给拿下。
梁秋润还在思忖,“这块地如果拿下的话,可能不便宜。”
江美舒,“好东西不便宜是正常的。”
“反正如果是我,我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我更愿意去买这块地,而不是租这块地,毕竟,租地的话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了。”
“如果将来招商局和规划局这边,对宏泰的这块地皮不满意,或者说他们对这块地皮,又有了其他需求,他们是不是可以随时收回宏泰的这块地皮?”
“到时候宏泰的厂子,又该处于何种境地?”
这话一说,梁秋润彻底冷静下来,也给梁秋润下了最后一剂猛药。
“我去找他们谈。”
江美舒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角,目光平静又柔软,“带上我。”
“老梁。”
带上她,她可以帮梁秋润参考下未来的大局观。
她或许在处理具体事物上的能力不如梁秋润,这没办法,这是个人阅历和经历的问题,但是她在对未来的大局观上,一定是高于梁秋润的。
这不是江美舒眼见有多远,而是她得益于知道上辈子历史进程。
当她再次从来一次的时候,她在看问题的方面,会比以前的自己好上许多。
这是作弊的机器,也是时代的红利。
面对江美舒这样说,梁秋润想也不想答应了下来,他紧紧地握着江美舒的手,在这一刻,梁秋润才惊觉原来这就是娶妻娶贤的道理。
他和江美舒之间已经不光只是夫妻了,更多的是灵魂伴侣,他们能够在精神上也达到共鸣。
就这一点,梁秋润觉得老天待他不薄。
梁秋润再次找到招商局的李科长时,他说明了来意,“李科长,关于宏泰厂房地皮的事情,我想在确认下具体事情。”
李科长和梁秋润也算是老相识,于是,他便说道,“梁厂长,你直说便是。”
“如果宏泰厂房地皮这边,我们不打算租,而是打算买地皮自己建厂房的话,不知道招商办这边是怎么安排定价的。”
这话一落,李科长瞬间抬头看了过来,都是场面人,又坐到了这个为止,自然是明白梁秋润话里面的意思。
他当即便说道,“梁厂长,你可知道若是购买这块地皮的话,价格可不便宜。”
因为那不是一百平,那是一千平,甚至是两千平。
“我晓得。”
梁秋润面容俊美,声音冷静,“但是我们也没办法,租地皮的不确定太大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只能买地皮。”
“所以想通过李科长这边,帮我们询问下具体的情况,若是能便宜点是最好的。”
说到这里,他直视李科长的目光,“我们必有重谢。”
李科长有一瞬间的心动,梁秋润抬手递过去一把孤零零的钥匙,看着很不起眼,“这是香江富贵家园一套三十五平的两室一厅。”
“我爱人的意思当初,我们搬来招商局的家属院,孟嫂子给帮了大忙,这把钥匙就当是感谢孟嫂子的了。”
这手笔不所谓不大。
八零年代初期,整个大陆对香江的态度也变了,从之前的避如蛇蝎,到现在的追捧至极。
以至于连街边的电视上,都放着古惑仔打斗的样子。
崇拜,向往,这几乎占据了大半鹏城人的心思。
李科长也不例外,他低头看着那巴掌大的钥匙,当即连呼吸都跟着重了几分,“梁厂长,你这也太见外了。”
一套香江的房子,以他现在的工资,就是这辈子都买不起。
梁秋润,“是李科长你给我们帮了大忙,若不是你,我和我爱人在鹏城也不会有了落脚的地方。”
他把钥匙往前推了三分。
这一次,李科长没在拒绝,条件范围内给对方一些通融,只要不违规就行。
见他收下这一把钥匙,江美舒和梁秋润同时松口气,下一秒就听见李科长说,“罗湖厚街那一块地皮,我会去规划局问一问,若是能出售的话,我会帮你们拿下一个最低价。”
梁秋润起身,“感谢李科长。”
李科长摇头,他的速度很快,或者说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手软,不过一周李科长,便把宏泰的这一块地皮,给彻底打听到了。
他再次找到梁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