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求生的本能让她要挣扎,可这副身体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在别人看来都仿佛什么都没有做。她的呼吸彻底窒住,眼前变得模糊,胸口发闷地剧痛。
……这样也好。
王令淑模糊地想。
“激怒我没用。”谢凛的手似乎松了一些,他的声音也不大,只是语调冷得吓人,“我们是夫妻,你要是想让我放了她,与我直说便是。”
直说就有用吗?
他不过是想要一点一点踩碎她的底线和自尊罢了。
他只需要一条没骨头的哈巴狗。
王令淑忽然觉得想笑,扯了扯嘴角,眼泪却比雨水先一步滑下来。
“谢凛。”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她觉得好累。
累到连多说一个字,都要用尽所有力气。
“王令淑。”谢凛托住她下滑的身体,抬手抚去她满脸纵横的雨水,语调低沉,“你想要什么,我没有给过你?”
面上的雨水也变得滚烫。
王令淑别过脸去,只是不说话。
谢凛也不再说话。
一时之间,只有风雨声一声更比一声嘈杂。
“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凛松开了她,身形重新没入风雨。一只大气不敢出的仆人连忙上前,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为他继续撑伞。
没一会儿,消失在雨幕中。
王令淑滑坐在窗前。
秋风吹着雨水打入窗内,溅落在她身上。
王令淑只觉得冷。
浑身上下,从骨头缝里冒出寒意,这股子冷意几乎要将她跳动的心脏冻住。
门被推开。
梳头娘子小声:“夫……夫人,还是先洗个热水澡,换上干衣裳再……再哭。”
听到声音的一刻。
王令淑从无声落泪,变成压抑的抽泣,却还是哭不出声音。
梳头娘子面露不忍。
她轻手轻脚走进来,跪坐在王令淑身前,将她渗血的手掌掰开,攥住了王令淑紧绷的指节。
“等会儿娘家的人来了,夫人的眼睛却哭肿了,要如何见面?”梳头娘子语气放得很轻,视线小心翼翼瞧着王令淑,见她没有生气,“还是装扮得漂漂亮亮,高高兴兴去见面才好,毕竟能见几面呢?”
王令淑的脊背绷直了一刻。
但很快,迅速垮塌下去,弯腰大口大口呼吸。
是啊,能见几面呢?
自成亲以后,她几乎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若是见了面,却是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他们怎么能放心。
“沐浴。”
王令淑抬头。
梳头娘子似乎是松了口气,点点头。
热水早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