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不过,王令淑被他掼在坐榻上,震得头晕目眩,意识又变得混乱起来。先前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出来,好似措辞都成了问题。
她被迫沉默下来,表情空白。
一勺热粥被递到她唇边,谢凛的声音仍带着压迫:“张口。”
大约是料到她不会配合,他淡淡道:“你若还想谈判,就别惹恼我。”
王令淑木然张口。
谢凛不再说话。
这粥是谢凛特意让人熬的,极其软糯,热度也将将好,入口很是绵滑。
他神态专注,一勺一勺给她喂,偶尔替她擦干净唇角。
王令淑少有这么乖的时候。
谢凛喂了她小半碗,她便安静地喝了小半碗,只是先前难得张扬的神情又萎靡了下来。窗外的日光照在她的长发上,更衬得那张脸苍白没有血色,像是开败了的花。
他看着她,不由皱眉。
谢凛站起身,将她抱入怀中。
王令淑后知后觉地挣扎了一下,被他攥住手腕,便不动了。
谢凛神情缓和下来。
“稍后我陪你回王家。”他握着王令淑的手无意识摩挲她手腕内侧的肌肤,目光落在粥碗里,舀起喂到她唇边,“阿俏,别闹脾气,那两个孩子不……”
王令淑的身体骤然痉挛。
她挣扎起来,谢凛下意识扣紧她的腰。
王令淑推翻粥水,只能伏在他肩头,剧烈地抽搐干呕。
谢凛的手微松。
王令淑推开他,跌跌撞撞要去寻痰盂,却一头撞在了多宝架上,整个人直接往满地的琉璃渣上摔去。空中有只手接了她一把,却被她带得踉跄一下,还是摔在了琉璃渣上。
倒也没多疼。
下巴被人攫起,谢凛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发什么疯!”
王令淑不知道自己哪里发疯了。
她只觉得难受,喉间又开始发痒发堵,肠胃绞结着痉挛,忍不住地想要呕吐。可是她才吃了两口粥水,呕也呕不出什么,一时间只能忍着。
可是,太难忍受了。
真的太难忍受了!
王令淑浑身最后一点力气都快要被抽干了,她软绵绵伏在谢凛身上,好半天才轻声道:“谢凛,我们和离吧,求你让我同你和离……”
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一阵一阵发冷。
眼泪好像在眼眶里,又好像不在。
王令淑眼泪簌簌,胡乱攥住他的手,颤声说:“求你了,让我回家吧……”
谢凛的手湿滑温热。
他死死攥住她的手指,冰冷的呼吸落在她鬓边,好似吻过了她的侧脸,最终与她静静贴在一起,嗓音却仍旧那样冷淡沉稳:“不行。”
王令淑剧烈地挣扎起来。
可她实在没有力气,怎么都挣扎不开,反而是谢凛纠缠得越来越近。
她的胸腔几乎被他攥得喘不过来气。
“你许诺过我,阿俏。”谢凛的声音似远似近,声音是温柔的,语调却再冷漠固执不过,“生同衾死同穴,要与我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王令淑听着这些话,又想哭又想笑。
到最后,哭笑的力气都没有。
王令淑茫然看着屋顶的承尘,明亮的日光却刺得她双眼模糊,周身上下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疼。她忽然想,这样活着永远拜托不了谢凛,若是死了呢?
不,她不能死,她有岁岁。
凭什么是她死?
谢凛才该去死。
王令淑的手摸索到一块琉璃片,攥在手中,浑身上下终于又涌出一股力气。她挣扎起来,死死抱住谢凛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着琉璃刺向他的脖颈!
杀了谢凛,她就解脱了。
王令淑心口剧烈地跳动起来,几乎欢喜得要炸开。你现在阅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