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用力在薛思文的背上派了几下,“骑他飞,结实!”
薛思文:……
“娘,您快把祖母扶回去休息吧。”
薛思文只能求助于看起来比较清醒的王氏,然而王氏却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喊一声“薛明你个狗东西”,然后操起桌上盛鱼的大盘子就要往外冲,好在侍女们早有准备,赶紧给拦了下来。
薛思文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手里的公主“飞”得抓不住,祖母一下一下的拍着他念叨着他身上的“膘”不够壮,不是匹好马,亲娘还在挥舞着盘子,仿佛要去拍死他爹,还有个蹦蹦跳跳的小蘼蘼,到处拍手叫好,快乐极了。
“以后不准再给她们喝酒!”
饶是薛思文脾气再好,也忍不住爆发,“快点,都各自扶回去,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半晌之后,殿内终于清静了下来。
送走了另外那三位祖宗,只剩下丹卿就好打理了。
薛思文嘴里答应着一会儿带她飞,哄着她梳洗干净,将人塞进了被窝里,刚想去给她倒杯温茶来,就被扯住了衣角,不让走。
“你说好了要带我飞的。”
丹卿异常执着的盯着薛思文,“要飞得高高的,到天上去!”
薛思文不知道该如何跟一个醉鬼解释他不是马,而且马也不会飞,犹豫间一不留神,就被丹卿扯倒了。
丹卿迅速翻身将人压在身下,高喊一声“驾”,薛思文忍无可忍,终于决定不忍了——
不就是想骑马飞么,有什么难的!
……
丹卿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她正想坐起来要水喝,刚起身就扶着腰又软了回去。
“公主醒了?”
薛思文走到床边,手里拿着一杯温水,叫丹卿靠着他坐起来喝。
丹卿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然后长出一口气,揉着腰栽赃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趁我喝醉了打我了?”
薛思文被这恶人先告状气笑了,他拿走茶杯,然后一把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满是青红痕迹的脖子和肩膀,问道:“所以我这是狗啃的?”
丹卿略心虚,垂下眼眸,但手却不自觉的摸了上去。
摸着摸着,就特别自然的往下,摸到了他的胸腹,然后惊讶道:“呀,你好像壮实了!”
他以前是有些精瘦的,如今摸着却有了肌肉,手感立刻上升了一个台阶。
薛思文将丹卿推开,裹紧衣裳退走,口中道:“色鬼!”
色鬼?
谁啊?
她吗?
丹卿咂了咂舌,觉得这个形容词并不怎么贴切。
食色性也,好爱人的色乃是正道,怎么能说是鬼呢?
再说了,他故意不穿外衫只着中衣过来,不就是想勾引她去摸的吗,她不过是顺了他的意而已。
丹卿觉得自己特别有理,所以等薛思文拿了衣裳进来给她穿的时候,又顺手揩了几把油,薛思文对着她龇了龇牙,却也没阻止,眼神里还带上了几分得意。
他就知道,公主肯定喜欢。
也不枉他这几个月日日辛苦锻炼。
……
将胤禔送到了归化城后,那些负责“押送”的官差就打算回去了。
丹卿大方的都给了丰厚的赏银,问他们知不知道回去之后要怎么说。
“公主放心,奴才们心里有数,”
领头的官差笑得眼睛的看不见了,“这一路是万分艰辛,不但风雪难行,还路遇追杀袭营,千难万险才到了归化城。归化城里十分寒冷,大阿哥的住处都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全靠公主府救济,大阿哥大福晋心心念念着京城,寝食不安。”
丹卿十分满意,又多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叫他带着弟兄们去商行雇一辆马车回去,也省得路途艰难。
自此,胤禔的事情算是暂时解决了,至于她答应要修的绥远城——
且不着急,这大冬天的,也不能开工不是?
等来年春暖花开,她再叫人大张旗鼓的采买各自建城的材料,还得雇佣劳力,没个一年半载的哪能动土呢。
胤禔更是对建城没什么兴趣,他很明白他跟丹卿不一样。
丹卿建了归化城能自己称王称霸,而他就算建好了绥远城,也只能拱手让人。
所以等他有闲情再说吧!
这一年的新年,有胤禔夫妻和薛家人陪在身边,有蘼蘼和薛思文共度除夕夜,丹卿觉得是一个很幸福的年。
当然,如果没有大过年不安生还来捣乱的蒙古人,就更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