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了?就他们两个人吗?不方便……
这是要带她去哪里啊!
柳善因听着赵留行的话,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赵留行在那头跟乳娘交代一通,转头出来瞧见屋外人跟个木头般愣在原地,随即扬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走了——”
柳善因回过神哦了一声,追了出去。
穿过生机勃勃的院落,柳善因跟上赵留行的脚步,又思量起昨晚上的事。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回想,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甚至摸一摸脑门还会隐隐作痛。
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她抬头看看赵留行,想问又不敢问,毕竟她也知晓自己醉酒后会是个什么德行,大抵自己又给眼前人添了麻烦。
赵留行不经意回眸,似是看出身边人的情绪,便低声去问:“想说什么就大胆些说。”
柳善因见状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试探,“赵赵将军,我昨天是怎么回家的啊……”
“我带你回来的。”赵留行没说别的,柳善因却纳了闷,“是赵赵将军接的我吗?可昨天你不应该在北郊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我能未卜先知,知晓家中有事,我便告假回来了。”赵留行转头看了眼柳善因,竟然和她开起了玩笑。
柳善因也是傻乎乎相信了他,“真的呀,赵赵将军好厉害,什么都能知道!昨天如果不是你提前赶回来,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赵留行瞧着女郎单纯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柳善因茫茫然抬眸去问:“赵赵将军笑什么?”
赵留行却说:“小柳,你未免也太信任于我了。”
柳善因疑惑着啊了一声,她确实对赵留行是百分百的信任,未曾有半句话的怀疑,她觉得赵留行就是这世间除了阿兄外,最值得信任的人。
她问赵留行,“我难道不该信任赵赵将军吗?”
赵留行听着柳善因的回答,忽而陷入沉默。他抬脚跨过府门,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与之开口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小柳你记住往后自己带着小宝生活的时候,还是不要这般轻信于人,毕竟就算你我站在对面,你也很难猜到我在想些什么。”
“好,我知道了。”
柳善因虽笨,但最难得的是听劝,她点点头把眼前人的话老实记下。只是她还是忍不住负手来到赵留行面前问:“那赵赵将军,你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赵留行放缓脚步,盯着女郎看了半晌,他在想什么?他真能说出口吗?
“你猜猜?”赵留行逗柳善因。
柳善因闻言将手臂环起,眯眼笑说:“嗯…我猜,赵赵将军在想小柳今天穿得可真好看!”
“……”
赵留行默而不语。
是,倒也被她猜着了,他也觉得她好看,好看极了。
柳善因自说自话,说完便自顾自地笑。
她转头并肩走在赵留行身边,看着人来人往的长街再三确认:“赵赵将军,我昨天真的没有做奇怪的事吧?比如把自己当做……”
“小狗?”
赵留行敛去目光,回想起昨晚她那一句句让人心碎的问话,以及被她蹭过的脖颈与脑袋,不由得头皮发麻。他总不能把这些话讲述给她,便摇头说:“没有,你昨日回来吐过就睡了。”
柳善因听他这么说,总算放下心来。
其余的都无所谓,只要不给赵留行添麻烦就好,不若这欠的债一重加一重,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还不清。
“夫妻两个”刚离开家,长夏就开始了一日的忙碌。
她哼着小曲来到屋里看着地上狼藉的被褥,二话没说搁下手中木盆俯身整理。
可等她打开被褥定睛瞧见那上头被赵留行清理一半放弃,残留下的淡黄色印迹,不由得想入非非,趁着人家醉酒还和人家那个那个?赵老三这人也太猴急了吧,装真能装,真是瞧不出来,他原还是个“虎狼之徒”!
与此同时,漫步街头的赵留行莫名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吓得柳善因缩了缩脑袋。
“赵赵将军,你是着凉了吗?”
赵留行摇摇头,他只觉是背后有人说他,却拿不准是不是柳善因!-
城南偏东有块专卖牲畜的市集,赵留行和柳善因两人靠着脚力,哼哧哼哧走了老半天才终是抵了此地。
柳善因站在市集外,耳中听着人群的吵嚷和动物的鸣叫,忍不住哇了一声。
有一瞬,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兰花村,回到了家家户户养鸡养鸭,养牛养羊的兰花村。
赵留行却漫不经心地扫视过眼前的一切。
“小柳,咱们……”
他是带着目的来的,可等他刚想开口跟身边人说话,一回头身边的女郎就不见了踪影。
彼之,柳善因被摊位上毛茸茸的小动物所吸引,她欢欢喜喜跑去,弯腰趴在人家的摊位前惊诧道:“好可爱的兔子,好精神的小鸡,好漂亮的狸奴,哇,还有刚满月的小犬,瞧上去憨憨的呢!”
柳善因仔仔细细把摊位里的活物都看了个遍,兴奋的不得了。赵留行寻了一圈来到她身边,还没开口,就听眼前人问他:“赵赵将军,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啊?”
赵留行垂眸看了眼沉浸其中的女郎,才发现那只憨憨的小狗正在添她的手背,便应了声:“买狗。”
“买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买狗?”柳善因不知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