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我吧。”
我怔望着窗外,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难过的样子,所以我没有回头。
却没想到他再也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等我抹掉眼泪回头时,心跳监护仪的指数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不管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
真正到了这一刻,还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我溃不成声。
却还是陪着俞母一同办完了他的后事。
按照俞时夜的遗愿,骨灰全部都洒入大海,他不想立墓碑。
他说,不惦念,就不会记起。
不记起,就不会难过。
他是害怕他的岁欢为他难过。
到殡仪馆,真正要推入火炉里去时。
我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呼喊:“俞时夜,你就不能再陪陪我吗?”
一声又一声。
殡仪馆的等待区那块大屏上,整屏都是七八十的老人。
唯有俞时夜的名字亮得刺眼——
三号火炉:俞时夜,二十三岁。
我的心里又是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