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他继续说,“但我并不是父母双亡的孤儿。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父母。”
“这是什么意思?”
我本能的觉得,梅尔菲斯接下来说的事情非常重要。
“我出生在挪威某个小镇的研究所里。自从我记事的时候起,世界就只是一片没有瑕疵的纯白色。天花板,地板,桌子,甚至所有的人都穿着纯白色的衣服。和我一起在那里生活的,还有很多孩子。”
“是收容孤儿的研究所?”
“不,那里所有的孩子都是人造人。我们全部是由基因工程慢慢培育出来的东西。”
“基因工程育人是非法的!”
“对那座研究所的人来说那并不重要。”
这就好像是电影里面的情节一样,但我却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因为人类已经做过太多无法原谅的恶事,像这样将生命当做玩具来对待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所有的孩子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那段时间大多数的记忆对我来说就只是隔着一个玻璃罐子好奇的观察这个世界而已。周围是许许多多和我一样泡在罐子里的男孩,没有人与我们交谈,我们相互之间除了眼神的交流之外也同样没有任何其他的沟通方式。没有受过教育和任何社会生活经历的我们,全都像是一张空空如也的白纸。只有通往纯白色房间之外那座大门的门框上,所有人都能够看的到一个徽章。那个纯白色之外的徽章,大概就是我们盯的时间最长的东西。”
“徽章?”
“大概是研究所的标志之类的东西,一只死去的乌鸦。那是除却纯白色之外我能够记住的唯一东西。”
“那些人……他们为什么要培育你们?”
“他们试图修正所有能够现的基因缺陷,一代一代的培育出像我这种孩子,留下优秀的种子,然后将所有不合格的产品都搅成化肥。他们在试着创造完美的人类,试着创造足以越人类本身的东西。”
梅尔菲斯的反应度、占据计算能力和战术创造力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他现在所告诉我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倒是解答了这方面的疑惑。
我可以想象,像梅尔菲斯所在的那种地方需要多么庞大的投资才能够建起来。
没有利润的投资是不可能存在的,创造出这种人类的目的,用脚趾头想都可以猜得出来。
“他们是想要创造完美的士兵……”
“也许吧,谁知道呢。没有人知道真正完美的基因是什么样子,所以他们就一批一批的造下去,然后一批一批的淘汰。直到有一天,项目结束了。”
“结束了?为什么会结束?”
“那一天,所有孩子都从罐子里走了出来。大量拥有优秀基因却仍然不够顶尖的孩子们排着队被直接扔进了绞肉机,在我们的眼前。我们看着他们被搅成一团血肉,但是没有一个人恐惧,因为我们谁都没有学习过什么叫做恐惧。”
我想象着那种情形,在梅尔菲斯平静的语气中忍不住后背麻。
“也许是时间不够用了,也许是我们这些最后的产品还有一点点的价值……当我们只剩下一百个最优秀的孩子的时候,为的一个人突然对我们开口说话了。他对房间里面的我们说,让我们相互厮杀,最后活下来的人可以从这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