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过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注意我们,我们也没有太注意他们,毕竟这种时候除了眼前的战斗之外就没有什麽更重要的事情了。
奥索维一直在营地里负责全盘的指挥,所以并不在我们这里。小队里少了一个人,这让我们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不过他早就说过了,在引导着部队突进之後就会迅和我们汇合。
破霜是一个人来的,这个长头的男人看上去精神相当饱满。那把鲜红的重型长枪被他背在自己的背上,把他修长的身材衬得有些渺小。他站在了预定的位置上,一言不,他的部下也没有从前面凑过来和他搭话,似乎对他脾气很了解的样子。
燃墟和一群他手下的壮汉在十分锺以後才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面。当他走近的时候,我和初邪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满脸都是冷汗,脸色相当苍白。我甚至看到他的双手都在袖子下面不住的颤抖。
我不知道他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在这种状态下他肯定无法完美的挥自己实力。整个战局都要指望他们这三个会长之间的配合,现在的整个突情况让我们都立刻紧张了起来。
破霜完全没有把燃墟放在眼里的意思,他仿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保罗走了过来,他也露出了不和蔼的表情。
「你这是吃坏了肚子麽?」他用拙劣的玩笑试图得到燃墟的回应。
燃墟用他一如既往的冷酷眼神盯着保罗:「管好你自己。」
保罗又看了他几秒,然後没再说话,任凭燃墟站在那里。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燃墟身穿铠甲。那件黝黑的铠甲像是由某种魔兽的甲壳所铸成的,看上去又轻又薄但是却非常坚硬。然而,他铠甲下的衣服似乎都被冷汗浸透了。
初邪一脸担心的样子,她有那麽一瞬间似乎想走过去问问燃墟是怎麽回事。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动,因为所有人都清楚,既然燃墟仍然选择站在了这里,那麽现在这个时候问什麽都是没有意义的。
後来我才知道,燃墟其实在【末日】到来的时候就开始戒除自己的毒瘾了。他做到了,毒瘾作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只是很不幸的,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他的症状作了。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也没有要求将作战计划後延。至於原因我并不清楚,但从这天之後,没有人再见到过他这幅样子。
忽然之间,队伍动了起来。六千名战士迈开了脚步,向血族领地的边界走了过去。
苍缀?
我试着呼唤了一下自己的契约者。如同之前无数次所得到的结果一样,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看来这一战注定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这里,我扭头看向身边的女孩。一种让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从喉咙里沉了下去,那是对未来的恐惧,也是对自己责任的不堪承受。
一定要活下来,和她一起……
队伍的度越来越快,但并没有到足以打乱阵型的程度。所有人都用能量将自己浮了起来以节省体力,领队的人将行动节奏控制的很好,这点能量很快就能够恢复。
渐渐地,地平线上的黑潮蔓延到了後排的我们也能看到的地方。一种奇怪的声音隐隐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从没有听过这种声音。
又飞了两分锺,我才意识到那是一种什麽样的声音:数百万魔兽的呼吸声。
它们安静的匍匐在这片望不见尽头的平原之上,除了呼吸之外没有出任何的声音。然而就仅仅是这样而已,在距离数千米之外的地方,我们就已经能够听到那像是积蓄着能量的雷云一样的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