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力气向前窜了出去,向初邪的房门用了零移。身後传来了刀刃相撞的声音和脚步声,刚才已经逼近到拐角的敌人似乎在一击落空之後试图再次拉远距离。
我所在的走廊的尽头瞬间闪过了几个光点,这时候我已经零移到了房间门口,整个人拼命向後折去,双膝跪地以後仰的姿态撞向房门,与此同时又给自己做了临时的护罩。
攻击没有命中我的身体,我像炮弹一样砸碎了木质的屋门,狼狈的滚了进去。身後的亮点像繁星一样闪烁了起来,我的心脏都快跳出了胸口,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终於藏到了墙壁後面。
地板劈里啪啦的一阵爆响,被袭来的光针射成了一堆破破烂烂的木块和木屑。我急忙收回能量,又拼命向房间深处挪了几米,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走廊深处瞬间宁静了下来,就好像从来没有生过任何战斗一样。这种诡异的场面让我的手忍不住抖,那是後怕。
我现在才体会到,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挡在你面前的高山,而是潜伏在水下不可探知的漩涡。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下隐藏的杀机,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大概一辈子都想象不出那种压迫感。
等我冷静下来以後,才看到屋里有不少人。
这个屋子就是燃墟的起居室了。这个房间比之前的会客室要大上好几倍,屋顶很高,有半层的挑空设计。挑空的那一层另外还有一个楼梯通向更上面的地方,这麽看来,这个房间的入口足足有四个——除却一面落地窗,三面墙各有一个入口。
房间的中间倒着两个躺在血泊里的屍体,不知道是什麽时候被光针杀掉的;四五个侍者模样的人趴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三个燃墟手下的高级护卫手里抱着剑,倚着内侧的墙席地而坐。房间靠里有一张巨大的长条餐桌被横倒在地上,奥索维用胳膊环着初邪藏在後面。
房间做手边深处是一排雍容的沙,一把巨剑斜靠在旁边,燃墟将手臂放在那个叫风信儿的女孩的肩上,和她并肩躺在沙里。虽然他的动作很放松,但脸色却带着些许杀气。
风信儿则眯着眼睛将脑袋挨在燃墟的臂弯里,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处於极度危险的境地之中。
这个女孩从一开始给我的印象就带着一丝月光样的清冷,此时此刻也是一样。
我轻轻地向初邪靠过去,初邪从奥索维的怀里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後把视线挪开了。
现在我没有心情也没有闲暇去玩味感情上的酸涩,让她在这场袭击中活下来是我唯一在乎的事。
「没受伤吧?」我问。
「没事啊。你耳朵破了。」初邪朝我笑了一下,很假的那种笑容。
「把她从这儿给我弄走。」
燃墟的声音传了过来。在安静的房间里,他的声音大的像是打雷。
我皱着眉头看向他,他看上去完全不担心是不是会有突如其来的光针贯穿他的脑门。
「我们能去哪?外面被人看的死死的。」我压低声音说。
「我不在乎。」燃墟抬手指向初邪藏身的那张桌子,「今天下午,那儿本该摆上两碟清蛋糕和一壶红茶。吃完它,然後和她爽一爽,再睡上一觉,直到晚餐的时间。完美的下午。现在让她给毁了。把她弄走,至少我只损失了清蛋糕和茶。」
我不知道燃墟是不是故意在激怒我,或者只是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我能够确定的是怒火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我站起来向他走过去。
「不在乎?!那你在乎什麽?!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被堵在自己家里,连一步都迈不出去!你的自尊呢?!身为所谓的o39;新人类的王o39;,自己的宫殿被人侵入却毫无办法,你在他们眼中算个屁!?」
「你小声点!」初邪忍不住在我身後小声唤道。
燃墟也站起来向我走过来,不过他看上去并没有和我一样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