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阵狂风冲向那个七八个混混,趁他们没反应过来一脚踢在一个混混屁股上,他猛地身型前冲一头跄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跟他真在一起的一个瘦高三角眼立刻挥舞手里的球棒朝我打来,我快侧身一闪就躲过了这一击,同时左手一把抓住他下沈的手腕一拧,让他手背向上往前一抻,身子立刻栖身上前右臂手肘高举,一个肘击砸在他直直伸展的手肘关节。
「阿,阿……」一阵令人牙酸的关节断裂声之後,他才惨叫出声,然後他的胳膊立刻向扭曲成L型,软软地耷拉下去,他疼到不能直立,蜷缩我脚下不停地打滚,他的剩下的六个同夥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还没反应过来怎麽回事。
我裂开嘴露出一个邪恶地笑容,右腿尽力後撤高擡,像是想出最远的足球的球员一样,一脚踢在肉虫的腰间,立刻把哀嚎不止的三角眼踢出飞出了五六米,翻滚着落在他们面前……我就是要激怒他们,告诉他们我多麽的不讲道义,告诉他们偷袭是多麽的得意。
此刻还需要言语吗?不需要了,六个人都收起了嘻笑,有面色严肃的、有怒火冲天的、有神色狰狞的。跟混黑的比狠?他们就是拿这个吃饭的,传出去被一个路人吓到还怎麽混?一时间纷纷对拿刀的拿刀,没刀的拿棍,空手的找砖,慢慢靠近想将我包围……
人太多了,同时正面六个有武器的成年人,还是天天打架的混混,我虽然相信自己能打赢,可惜我不想冒任何风险,受伤是耻辱!别的都不是!我收起凶狠扭头就往外跑,我心里永远记得当年云青青是这麽教说的:「无论面对谁什麽敌人,只有结果最重要,只有赢最有用。什麽尊严?什麽道义?什麽光明正大?补管什麽手段只要杀死敌人就是对的!只要能杀死敌人你就是跪下喊他爹,你就是吃他的屎你也必须去做!」
我好歹也是富家子弟来的,并且她说让我喊敌人爹?太可笑了,那是侮辱我妈妈,我死也不同意!从来没听过这种论调,我也不准备实践,和人对战训练也不愿意下作和卑鄙,於是我的噩梦终於来了,只要我输了,云青青就会亲手教训我,先是拳头打再是脚踢,身体关节、隐秘学位哪里疼打哪里。一次比一次严重,然後针刺指甲缝、烙铁火烧,我的後背至今还有两块深深地血肉模糊的烙铁伤疤,而只要想到她我的指甲缝就隐隐疼,但我仍然是有「骨气」的,我觉得自己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麽能屈服於她一个女人?
在恶魔岛她从不在乎任何人有任何背景,她就是天!唯一的天!而她也真不把我当人,在我又一次当众顶撞她後,她脱光我的衣服,把我倒着吊起来挂在单杠上,让所有学员拿我当沙包打,强制他们在我身上撒尿,她拍打着我的脸问我:「你现在有尊严吗?」。我无法回答,我只有死死盯着她的脸,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後来他嫌学员下手不够狠,又是亲自上场……她明明是个女人,却是个魔鬼一样的女人,她的拳头像是铁,他的脚尖里好像有刀子,她把我当成一个仇人,一块泥巴……那一天下着小雨,我被她打的口吐白沫和鲜血,全身衣服都被血染透,最後大小便失禁,但她仍不停止,最後她疯狂地拿出刀子说要把我阉了,然後在还要在我头刻上一行字:沈君的儿子是太监!我哭了,大哭不止,我第一次被外人、一个恶毒女人打服了,最终我屈服了,我投降了,我无耻地低头了。我用尽最後的力气拍了拍手表示投降,她才终於放我下来,那次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一个月里不停地做噩梦。她允许我挑战她允许我复仇……其实她欢迎任何人挑战,她就是个疯子,一个变态!但至今从来没有人赢过,云青青,绝对是个恶魔。
我飞快地跑向来时看到的那些摊位的时候,身後六个混混血红着眼大呼小叫丢下了所有人向我追来,芷薇好像冲我喊了什麽?我已经听不清了,我的心太兴奋,我闻到了血液的腥甜。
等我跑到油锅前面,就故意背对他们默默不动,几个人也不在意,大家都被疯狂的情绪左右,那就看看谁更疯狂?
「肏你妈的,砍死他!」
「砍死这个傻逼!」
「敢惹我们?一会儿让你喊爹!」
一边跑一边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十步、八步、五步……
我忽然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双手奋力提起不知道多重的油锅,冲着正在奔来的六个人面门泼去,前面三个瞬间被泼了满身热油,一下就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可他们一张嘴有些油就顺着嘴角立刻流了进去……
後面两个身上也被溅了不少,但只是嚎叫却没有倒下,我快步来到西瓜摊前,抽出那把西瓜刀,步步生风直直地朝那两个人走去。身子痛成扭曲的麻花,两个人心胆俱裂之余也知道了我的疯狂,奋起余力一左一右向我头上脖子上砍来,我快低头弯腰闪过,一刀已经狠狠送进左面的人肚子里,又恶毒地转了一个角度,冰冷的刀子,喷溅的热血……让他浑身冰冷软软地丧失了力气,想大叫却不出声音;我头都不回地扭到他身後,扳过他的身子,朝前一推。右面的人一刀砍空,见我捅了他兄弟,正一刀向我後背砍来不想我身子一转,把他兄弟的身体推了过去,「噗」他凶猛的一刀砍进了他兄弟的胸脯!
我上前一步,染满鲜血的一刀砍在他手臂上,砍得他身形一个趋趔,可惜这西瓜刀太钝,仍然没有把他胳膊砍断,「扑棱」一声他的刀子倒是掉在地上了,趁他惨叫我再起一刀一下把那连着一半肉的手臂砍了下来……
此时围观的群众才纷纷追出围了过来,只看到六个在地上翻滚嚎叫的人,和那满地触目惊心的鲜血,有的大妈大爷甚至开始觉得天璇地转起来,大部分人手脚软不是控制,身子微微颤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好像看到一只恶鬼。
只有我的芷薇,她看我我的脸上校服上喷了一些鲜血,还以为我受伤了,紧张地走过来,一双小手不安地在我身上四处抚摸,最终捧住了我的脸,逆光中,她忽然鼓起勇气,扬起倔强地小脸,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吻我。
我笑了笑,扔掉染满鲜血的刀子,低下头用双臂夹住她小小的身子,在满地鲜血中我们忘情地吻在一起……她苍白的小脸上全是心痛的神色,泪花闪烁的眼睛里全是怜惜的爱意,我们默默注视,谁也不愿意闭眼,我要记住芷薇眼睛里每一个眼神,记住她睫毛的每一次颤抖,我们贪婪地亲吻、疯狂地亲吻。我们的身子重合着,我们的舌头纠缠着,这一刻我们深刻感觉着什麽是爱,全世界都空了,只剩下我们,而我们彼此温暖,彼此吞噬,也彼此融合……
很快远处就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救护车的声音,芷薇默默地站在我的身边,她半抱住我的熊腰,把头贴在我的心脏位置,即使她的妈妈正震惊地看着我们,也始终没有松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