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咏德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回复。
伏祟:“走,进去看看。”
徐咏德跟在伏祟身后。
伏祟刚一进去,读书声戛然而止。
太傅与郡王们皆是对伏祟行礼。
伏祟抬头,示意众人起身。
他眼神浅淡,语气随和:“朕许久未来,太傅觉得,朕的哪个子侄课业最佳?”
太傅看向一蓝衣少年,而后行礼:“臣认为燕郡王于读书一道最有天赋,臣布置课业,燕郡王不但都答到了点子上,还举一反三,引经典据……”
太傅将蓝衣少年也就是燕郡王夸耀一番,蓝衣少年羞赫低头。
伏祟笑意未达眼底,表面夸赞道:“珏儿不负朕的期待,若能一直如此,三年后朕让你去六部历练。”
燕郡王惊喜,连忙谢过“皇叔”。
伏祟坐在上书房中,让太傅将众郡王近日的文章拿来。
燕郡王攥紧手掌,紧张吞咽口水。
太傅知伏祟习惯,便继续讲起课来。
伏祟手持朱笔,对着文章粗浅批改。
太傅上完课,在众郡王忐忑的目光中,伏祟却叫了一青衣少年。
“瑾儿,你这文章倒有灵气,心怀天下,甚好。”
青衣少年眉开眼笑,燕郡王却咬碎了牙,暗地里,怨毒盯着青衣少年。
伏祟从上书房离去,步伐稳重,他一步步走向校场。
徐咏德却担忧看着伏祟,小声道:“陛下,您尚未用膳。”
伏祟摆手:“无妨。”
他脱下龙袍,拿来弓箭,对着靶子射了一早上的箭。
百发百中,其中,几根弓箭的箭身被从中间射裂。
伏祟走下校场,接过徐咏德递来的布帛擦汗,手臂肌肉跳动,血管爆起。
徐咏德笑着比哭着都难看:“陛下,老奴担心您。”
伏祟低叹:“朕又不是毛头小子,何必担心?”
伏祟回到寝殿,沐浴后简单进食,随后批改起了如山般的公务。
他忘却了时间,吃了几块糕点,又独自对弈,直到棋局以平局结束,抬头,窗外不知何时已变得漆黑。
皇宫冷寂无声,徐咏德欲言又止。
伏祟起身,背手:“徐咏德,陪朕走走。”
徐咏德:“是。”
他们走在皇宫的石板上,月光将身影拉长。
皇宫过于凄冷,竟连蝉鸣鸟叫声都听不见了。
徐咏德望着伏祟的背影,硬着头皮道:“陛下,老奴斗胆谏言。”
伏祟:“哦?”
他低沉道:“说罢。”
徐咏德闭上眼睛:“陛下可以找个贴心人,这样也有人服侍陛下。”
脚步声停止,徐咏德睁眼,只见伏祟高九尺,腰背笔直如松。
伏祟语气锐利:“你胆子不小,莫不是想走尹郎桐的老路?”
尹郎桐正是今日被罢官的首辅。
徐咏德连忙跪下,大汗淋漓:“老奴……不敢。”
伏祟忽然笑了,和煦道:“起来吧,你与他不同,你也跟朕有些年了。”
徐咏德起身。
伏祟看似温和,但徐咏德不会当真。
帝王喜怒无常,即便听似交心,下一秒便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伏祟无奈叹息:“朕无心于情色,不贪那淫|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