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可不止是道听途说。
盛乔忍不住争辩:“我又不光是道听途说。我见过你,你确实……”
“你见过我?”徐肃年听到这话不由得怔了怔,“你在哪见过我?”
盛乔说:“就在大理寺啊。”
“那次是我三哥夜值,每次我三哥当值,我三嫂都会来给他送些补汤来,那天我三嫂恰好有事,我便替她来了,然后你当时正好也在,我经过一处,听到你在审犯人,犯人叫得好惨,然后我回去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到我们成亲之后,你每天都难道对待我。”
虽然这话里说的是他,但徐肃年却颇有些忍俊不禁,“然后呢?”
“然后我就逃跑了,又遇到了你。”说到这些事,盛乔还是有些气,哼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个骗子。”
徐肃年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她,笑问:“那怎么办?已经把小娘子骗到手了。”
这是什么话。
盛乔听了耳根有些微微的泛红,忍不住反驳道:“根本没骗到,我随时都有可能反悔的。”
徐肃年挑了挑眉,“反悔?反悔之后呢?难不成你还想嫁给别人?”
当然不会。
盛乔在心里第一时间的反驳,可是面对徐肃年那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说实话就是认输似的,她嘴硬道:“那有什么不行,凭我燕国公府小娘子的身份,整个长安的郎君都会想娶我的。何况我又长得这么漂亮,谁会不喜欢?”
她夸起自己来,从不吝啬任何言语,就连眼睛里都藏着灼灼的光。
徐肃年最爱她这模样,骄傲的像只抖开毛的小孔雀。
可他却不放过她,单手勾着她的脖颈,然后一路往下,轻轻拨开她松垮的领口,在她白嫩的肩膀上亲了一口。
他这个动作实在是把盛乔吓到了,这可还是在外面,他竟然,竟然就这么……
盛乔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慌,想要说什么,又被徐肃年飞快堵住嘴,惩罚般地勾住舌尖。
无论亲多少次,盛乔总是会被亲到腿软,她勾着徐肃年的脖颈,然后无意识地出满足的哼声。
徐肃年松开她的唇,但仍紧紧地握着她的腰,语气里带着点疑惑,“小娘子倾国倾城,自然人人追捧,可他们也像我一样,能让小娘子这么满意吗?”
这人说话简直没有半点遮拦,盛乔听不下去,不得已用手使劲捂住他的嘴。
徐肃年并不挣扎,由着她泄。
但到底一会儿还有宴会,也不能闹得太出格,两人又厮闹了一会儿,徐肃年主动举手投降,“好了不闹了,都是我错了。眼看快要午时了,你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一开始盛乔还惦记着宴会的事,但方才和他闹了半天,盛乔已经将此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此时听到徐肃年的话,她才猛然想起他们两个这是在丹宁公主府,而不是洛州的济善堂。
她仓皇松开徐肃年的脖子,然后下意识就去摸自己的嘴唇。
虽然闹了那么半天,但是徐肃年其实没有一刻失了理智,更不会拿盛乔的清誉开玩笑。
“放心罢,不会有人瞧出来的。”
徐肃年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整理微乱的鬓和衣领。
盛乔原本心里还有些担心,可此时听到徐肃年的话,再加上他这动作,也不知怎么了,忽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徐肃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在偷情啊。”
便是徐肃年听到这话,也没忍住呛了一下,然后瞬间咳嗽了起来。
周围原本十分安静,因此徐肃年的咳嗽声异常明显,盛乔说完那句
话本就懊恼,看到徐肃年这个反应,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她都说了什么呀!
她羞赧地捂住脸,觉得自己不想见人了。
不料徐肃年止住咳嗽之后,竟然对她说:“可见你注定只是我的,即便嫁了别人,我也会翻进你的院墙,和小娘子在蔷薇花下偷偷亲热。”
就像是在说要吃饭喝水一样,徐肃年这话说的极为自然,甚至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盛乔却没他那么厚的脸皮,即便两人分开之后,她想到徐肃年这话,在宴上还有些心不在焉的。
虽然她狠狠地骂了徐肃年一句,可这男人仿佛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反而在她骂完之后又跟了一句,“正好,日后我去找你,记得把窗户给我留下。”
她果然还是低估了他。
盛乔不敢相信这男人居然能说出这么不知羞的话来。
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信了他这话。
公主府宴席结束之后,盛乔先送阿娘回了明辉堂,然后才一个人回到自己的荣雪园。
其实她不爱出门,不是真的不喜欢出门,只是不喜欢参加宴会,不喜欢交际。
今日宴上宾客众多,她认识的没几个,虽然不用每个都打招呼,可有时即便只是朝人家笑一笑,盛乔就觉得十分耗费精神,因此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难得想要歇一个午觉。
她歪在美人榻前,琉璃担心她被风扑着,想要帮她关上窗子。
盛乔却蓦地想到了徐肃年对她说得那番话,下意识制止住了她的动作,“等等……”
琉璃一下子停住,然后回头看她,“怎么了小娘子,这窗户正对着您,可不能开着,您若是嫌热,奴婢把其他窗户都打开,或是再给您在屋子里摆一个冰鉴。”
而盛乔在下意识的动作之后,便立刻后悔了。
她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一定是被徐肃年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