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没注意,以为是徒弟下意识帮了一把便道了声谢,可这也导致她没听清淮安说了些什么,疑惑道:“师兄刚才说了什么?”
把刚刚一整幕看在眼里的淮安:“没什么。”
淮安不语,只是忽然觉得出发前南汐和顾舟看起来奇怪的氛围不是自己错觉了。
半晌,抵达水青镇。
镇城就像远处看上去那么富有生机,也正是被灵山滋养出的模样。
镇门口坐了位老翁背着背篓,里面装满药草,像是刚上山采完,回家路上坐在路边歇息。
为首的大弟子月柏上前:“大伯我们老爷南下做生意途经此处,方便问一问镇里有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
“有的,我领你们去镇里的客栈,路过我们镇的人啊一般都住那。”大伯为人热情当即背着背篓便要领人走。
一只大掌领过背篓背带往自己身上挎。
顾舟不知是何时上前的,同那位老伯道:“多谢大伯,我来帮您拿。”
大伯看见这么清秀的一个年轻人主动帮自己拿东西,顿时喜得。
“谢谢你小伙子,你们且同我走吧。”
一老一少走在前,一行队伍先马车安置在镇外,因镇子路小,人多太显眼,于是只有几名为首的弟子先行前去。
淮安和南汐在其中。
半路,南汐胳膊肘被拐了拐。
淮安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你这弟子德行也是不错的,师妹眼光不错。”
南汐以为他是在说她选弟子的眼光不错,笑了笑回道:“那是。”
这一脸骄傲的模样落在淮安眼中算是默认她承认和顾舟的关系非同一般了,竖起拇指晃了晃。
顾舟在这时正巧扭头看南汐在哪,于是刚好看到了这于他人无异,于他扎眼的一幕。
有点后悔消除南汐那一晚的记忆了
南汐本身道行也高,普通的记忆清除法术容易被南汐察觉,他便还添油加醋用幻术把记忆改得合理了些。
于是乎在南汐脑海里,关于出发前夜的记忆便变成了她来找顾舟聊天,正好碰到顾舟困惑修为迟迟不提升,两人推杯换盏大谈一百种修道诀窍到深夜才去休息
早知道再多亲会了。
一想到记忆就想到那个绵软的吻,还是南汐主动的!顾舟就暗暗自喜,方才看到淮安和南汐说话的不爽情绪顷刻间消散。
紧抿的嘴唇转变成了难以抑制上扬的唇角。
“年轻人。”
带路的老翁唤了他一声,见顾舟没听见又唤。
“年轻人,年轻人。”
“是老伯,您在叫我吗?”顾舟愣住还没反应过来。
“对,是在叫你。”老翁一脸笑容和蔼,“方才我初次见你,却从你身上感觉到一丝熟悉感,我们是否曾经见过?”
“不曾见过,我是头一次来这。”顾舟礼貌回复回去。
这些话同时落入了同行弟子的耳里,但众人也只当是他们在闲聊。
直到老翁后面又蹦出来一句。
“原来没见过,我还以为你和当初那位救了我们村的白衣青年有点关系呢?”老翁笑了笑,正好到了村长家门口,“到了,需要什么可以同村长说,我就在隔壁这药铺里年轻人不必送我进去篓子给我就好。”说罢他接过背篓。
一行人察觉重点,月柏一脸严肃地追问:“老伯,冒昧问一下,您方才说的救了你们村是怎么一回事?”
顾舟没管他们在说什么,而是转身若无其事的插进了注意力在对话的淮安和南汐中间,将两人默默隔开。
“这件事过去好些年了,我们村啊,虽在这长白灵山脚下,却遭过妖邪。”老翁回忆起那一段痛苦的记忆。
“那年流行起了一种怪病,起初和中了寻常感冒一样,人们顶多是发热冒汗没有精力,直到患病的人开始接连死去,死亡时身体还会生出石头疙瘩,大家伙才开始察觉不对。怪事出,人心惶惶,渐渐地家家户户紧闭屋门足不出户,镇城变得毫无生气,石井干涸,草木枯萎。作祟的妖怪终于坐不住了,开始挨家挨户的抓人吸**气,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一家”老翁摇头。
“该死的妖怪。”月柏暗骂。
“是啊,真该死,好在最后一白衣青年救了我们替我们捉了那妖邪。”老翁感到庆幸,他是镇的医生,总是在与病痛做殊死搏斗,可人力总是抵不过邪祟,好在有仙人垂怜。
“老伯可知那名青年的身份?”月柏追问。
据他从清修师尊那得知,九尾浮生曾在水青镇犯下杀戮,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位老翁所说的那件事,而九尾不是一般人能收服的,唯一一种可能便是作乱之人亦是平乱之人,所以青年身份很重要。
“这就不太清楚了,我只有幸远远看过恩人一眼,他出现再离开后镇城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老翁努力回想,“恩人气宇不凡,周身自带一股清澈的灵力,一看便就是修为高深的仙人,就你们那位小伙子,刚才帮我背背篓那位,和他很像。”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顾舟身上,包括南汐。
但顾舟从始至终,事不关己,一脸淡定的模样毫无反应,除了在南汐看向他时偏过头,无意识歪了歪脑袋,似在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南汐被这眼看得奇怪,嘴唇忽然幻感到一丝酥麻,霎时间缓解异样地开口:“没什么。”
玉昆山的人都知道顾舟是南汐收的弟子,也知道这位的平行如何之好如何端正,于是没有像玉虚山那样心生怀疑,而是对这位小师侄调戏他们大师姐的事内心蛐蛐。
谁准你这么大胆了!
玉虚山则不同,他们看顾舟本就是友门子弟,还是一个成绩突出的新人,简直哪哪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