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洲查看成果,向她展示屏幕,“完美得像油画一样。”
温棠凑近看,照片里的自己白发间别着几朵黄色野花,眼角的皱纹里盛满笑意。
她夺过相机,“我也帮你拍一张。”
傅砚洲站在湖边,背对着雪山。
阳光勾勒出他的轮廓,温棠透过取景框看到岁月如何雕刻了这张她深爱的脸。
按下快门的瞬间,傅砚洲突然晃了一下,他迅速扶住旁边的树干。
“怎么了?”温棠放下相机跑过去。
“没事,绊了一下。”
傅砚洲摆摆手,但脸色发白。
温棠握住他的手,发现掌心冰凉潮湿。
她没有拆穿他的谎言,只是紧紧挽住他的胳膊:“回去吧,我有点冷了。”
回程的路上,傅砚洲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温棠感觉到他的重量渐渐压在自己肩上,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调整步伐配合他。
路过长椅时,傅砚洲终于开口:“休息一会儿吧。”
他们并肩坐下,看着湖面上的阳光碎成千万片金箔。
傅砚洲从口袋里掏出药盒,又吞下一粒白色药片。
“最近是不是……加重了?”温棠轻声问。
“年纪大了都这样。”
他不以为然地说完,笑了笑。
温棠把头靠在他肩上,想起医生上个月私下告诉她的话——他的心脏正在逐渐衰竭。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
“棠棠,”傅砚洲突然说,“如果有一天……”
“没有如果。”温棠打断他,“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变成百岁老人,然后手拉手离开。”
“那得再坚持三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