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倒霉了半辈子,这样的好事还能轮到她头上!
“怎么?淑妃是不愿?”贺鹮归有些不耐烦。
叫他宠幸赵平涓是万万不可能,可将来能保住她的办法,只有让她有子嗣傍身。
所以将大皇子过继给她,成了最万全的办法。
赵平涓扑通一声跪了地,这还是她入宫后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跪下,“愿,妾身愿意!圣上放心,妾身定不负圣上重托,悉心照料大皇子的起居。”
贺鹮归心事已了,转身就走。可等他行出几步,又掉头回来冲桌案边跪着的淑妃张口说:“画画好了就挂起来吧,这幅画不错。”-
北庭一程漫漫,柳善因和徐玉之带着孩子抵达都护府的时候,盛夏都已过半,尽管一路风尘仆仆,但柳善因来到南院后,依旧干劲十足,休整了半日便开始整理起新家。
这是她住进南院的第三日,院中井井有条,也有了些许烟火气。
早起出门闲逛,柳善因连说带比划从市集上买回不少,往前见都没见过的果蔬,预备做给嫂嫂尝尝,虽说她跟当地的人语言不通,也不太适应这里的天气,但还是被他们的热情和淳朴打动。
柳善因感受着不同的风土,
很是期待着新的生活,期待着赵留行……
晌午坐在院中摘菜,徐玉之一边背着熟睡的小家伙,一边和柳善因聊天,仿若回到了从前的安宁日子,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与儿子的联系亦是愈发紧密。
她啊,半分也不后悔跟小妹逃出四千里,来到这柳徽曾为之拼尽全力的地方。
“嫂嫂,你说咱们这一路走的怎么这么顺利呢?什么坏事都没有碰到,是不是地姥娘娘保佑着我们啊,让咱们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来什么。”柳善因扒着新鲜的菠菜,嘴里喋喋不休。
徐玉之跟着附和:“诶,真是奇怪!那日刚出洛阳小宝哭闹,我们只是随便念叨着若是有羊奶,亦或是米汤喂喂孩子便好了。谁知第二日,就刚好碰上头产奶的母羊。”
“对对,还有……”
柳善因点点头,“咱不是听说陇右那边流寇猖獗,结果一路上半个流寇的影子也没见着。”
话音落去,姑嫂两个一对眼神,竟纷纷合掌感谢起了地姥娘娘。只是她们不知,在顺着她们合掌方向的门外,有两个暗地里一直“保佑”她们的女将。
“走吧,地姥娘娘。”逐电转眸看了眼火玉,火玉随手给了她一拳,“去你的,没大没小。”
两人偷摸观察了几日,
也算就此交差,转身便回了大营而去。
柳善因不明所以,随手倒了洗菜的水,刚打算去西院打水做饭,就被徐玉之拦下,“小妹,把水桶给我吧,这几日你辛苦,正巧也叫我活动活动。”
“嫂嫂,你带着小宝不方便,还是我去吧。”柳善因与徐玉之推让,结果却败了下风。
她便只得叫眼前人慢些。
徐玉之走了,柳善因又重新坐回了板凳上。
连日的奔波,叫她根本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如今安定下来,瞧她随手拿起盆中干净的胡葱搁在身旁的案板上,边切边想起了赵留行,赵赵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呢?
自己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过他了,他说得很快到底是何日?为什么现在也没有消息?他该不会为了自己被逼着娶了郡主,甚至已经和她……那再过几个月,他们是不是就会有……
这样的话,他该不会忘了自己吧!
柳善因切菜的手逐渐加快,新鲜胡葱弥漫在空气中的汁液,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便是趁着胡葱催泪,柳善因越想越委屈,竟从小声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搁下菜刀,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了又擦,眼角却越来越辣。
柳善因生来不是个勇敢的人,她能苦撑着走到这里,已经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她将这些年来的所有苦楚,以及对赵留行的所有眷恋,都和着胡葱的辛辣痛快落下。
“呜呜,赵赵将军,呜呜,你在哪,你怎么还不来——我,我不想你娶别人呀。”
“我好想你啊!”
柳善因掩面大哭,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在她面前气喘吁吁蹲下。
“谁说我要娶别人了?”
赵留行一路日夜不休,快马加鞭,就是为了能早些见到柳善因。谁成想,他堪堪进门,就瞧见眼前人在这儿嚷嚷着他要娶别人,这跟他想象中的重逢半点也不一样。
柳善因闻言迟疑着挪开手臂。
可等她望见那张熟悉的脸,便瞬间尴尬地把嘴抿成了一条线,眼泪也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此时此刻,她真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73章第73章会错了意
柳善因怯生生挪开目光,有些羞于面对眼前人,她本来只想趁着胡葱的那股子辣劲,好好宣泄宣泄自己心里的苦闷,没成想竟正正好跟赵留行撞上。
真,真是太丢脸了!
人尴尬地时候,总是装作自己很忙的模样。
柳善因当着赵留行的面,若无其事地躬身抠起案板上的胡葱,赵留行见状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得眼前人抬头一脸惑然,他却趁机张开双臂,蹲着同她朗声道是:“过来。”
“让我抱抱你。”
柳善因小手搓着案板扭扭捏捏,瞧上去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