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突告消弭。原来,脚下是一块两丈方圆的青岩地面,傍山一侧,有个窄小岩洞,从山上垂吊下来的藤索,将洞口遮掩及半。
跑到这里,江琴喘息着,忽然跌坐于地。
这一跌,倒跌得江枫猝然醒转。他睁开醉眼,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待一眼瞧清了花月奴,便从江琴背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花月奴的纤手,连声道:「月奴!你是月奴?」
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
江琴瞥了江枫一眼,心里好不是滋味。是气他与花月奴亲热?还是怪他连个「谢」字也不说?或许二者都是,或许又都不是。
路仲远道:「这下好了!江二弟醒来,我们可以走得更快些。」
话音未落,蓦闻「江郎莫走!」
两声尖厉的叫喊,破空传来。
众人抬头一望,只见对面山头,立着两个白裙飘拂的女子,竟是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
江枫吃了一惊,知道即便是四人联手,只怕也难操胜券。当下,他四处一瞅,见有个窄小岩洞,不禁大喜,心道:「我先躲进去,而后以暗击明,或许能侥幸成功。」
忖毕,拖过花月奴,便朝洞内钻去。
「不能进洞!」
随着一声惶急大喊,邀月、怜星势如飞蝗,转瞬便从对面山头落向了青岩地面。
洞内,传出花月奴的一声尖叫和江枫的一记闷哼。
邀月宫主迫不及待地撩开藤索,跌足大恸道:「江郎!江郎……」
怜星宫主在旁也嚎啕大哭。
路仲远惊诧万分,睁目看去——这哪里是什么岩洞,原来,里面竟是一个五尺见方的黑黝黝深渊。
他懵了,江琴也呆了。
怜星宫主且哭且诉道:「这深渊当地人称『一线天』。筹建移花宫时,我和姐姐曾到这里勘测地形,往下面丢过一块石头,半天没有回响……江郎啊……」
邀月宫主擦了把泪水,凄然一叹,道:「生不同床死同穴,江郎,你到底与花月奴在一起了。」
言罢,白了路仲远、江琴一眼,道:「你们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快滚!」
道毕,与怜星双双跃起,回移花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