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再芒花了三十分钟把简历写好,最後还让商恪看过改了改,成功投递。
商恪帮了他很多,看岗位商恪会给他认真分析,改简历也很有耐心,应再芒看着电脑,想到不久前他还罔顾商恪的好意,尖酸刻薄冷嘲热讽的,这会应再芒不自然地垂下眸,别扭地说了句:“谢谢。”
商恪向後靠在椅背,微仰着头,这个姿态让他看起来带着些散漫,鼻梁上的眼镜折射出微光,他顺着应再芒的话往下问:“你打算怎麽谢?”
应再芒想了想,说:“如果能顺利通过,我把第一个月的工资给你。”
商恪轻轻笑了:“就一个月?”
应再芒有点窘迫:“那你想要多少?”
商恪都那麽有钱了,干嘛还盯上他这点工资。
这时应再芒感觉到商恪的手放在了他的後颈,微微用力向下施压,应再芒被迫低下头,他和商恪的距离拉近,呼吸也似有若无地缠绕,在吻到来之际,由于姿势不对,应再芒的鼻子磕到了商恪的眼镜,他动作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後退。
商恪按着应再芒的腰防止他逃跑,擡手把眼镜摘了,说:“来。”
应再芒和商恪吻了一会,想到什麽小声问:“那你还要我工资吗?”
两天後,应再芒接到了面试的通知,时间在明天早上九点。
应再芒很看重这件事,他写了自我介绍的草稿,独自练习了很多遍,想着商恪的资源不用白不用,应再芒还向商恪打听面试官都会提问哪些问题。
面试当天,应再芒有点焦虑,六点多就醒了,这是一个很正式的场合,应再芒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
穿戴整齐,但是最後的领带应再芒不会系,只能去求助商恪。应再芒拿着领带去敲商恪的门,开门後,应再芒举着领带嘴很甜地问:“哥,可不可以帮帮我?”
商恪让应再芒进来,拿过领带,他先把衬衣衣领竖起,过後将领带绕上找好位置动作很慢地系领结。
两人间的距离很近,应再芒可以感受到商恪温热的呼吸轻轻撒在他的皮肤上,为了方便商恪的动作,他微仰起头,应再芒打量着商恪专注的神情,那双总是薄情的眼眸在镜片後莫名显得温柔。
“我自认为我还算了解你。”应再芒说,“但我最近经常看不懂你。”
商恪的动作不停,淡淡问道:“为什麽这麽说?”
应再芒以眼神示意:“就好比打领带这件事,如果放在以前,你肯定会让我自己学。”
“你穿一次西装我就要给你系一次吗?我看起来很闲?”应再芒模仿商恪那刻薄的语气。
商恪的视线就从领结转移到应再芒脸上,很快又落回去,只说:“你没有要我教你。”
“可是这样我就学不会,难道我每天早上都来找你吗?”
商恪反问:“为什麽不可以?”
商恪就看到应再芒的喉结很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应再芒的心跳在缓缓加快,面对商恪时觉得很无措,他纠结了一会,最後还是试探地问出来:“商恪,你……是不是没有那麽讨厌我?”
随着最後收紧的一下,领结系好了,应再芒有点不适应,觉得脖颈被束缚住,商恪把应再芒的衣领翻下来,整理好,边说:“根据自己单方面的意愿猜测得到了某个人的反感,没有依据之前先否定自己。”
“这是自卑。”
“应再芒,如果你不确定,可以多问问我。”
整理好之後,商恪收回手,目光沉静地看着应再芒穿正装的样子,脖颈到西装衣领那一部分莫名显得稚嫩,有种僞装的成熟,但西装又衬的应再芒肩背挺拔,塑造出蓬勃的生命力。
在商恪看不见的地方,应再芒的手指颤了颤,他又问了一遍:“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和我做的时候,你真的有快感吗?”
商恪说:“有。”
那一瞬间应再芒被吊起的心脏安然地回落,好像凭借着商恪的答案,他就可以跳出自我厌弃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