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片刻的耽误,都有可能断送余妈活下去的细线!
“那不知姐姐可否让我去府医那儿求一张方子?”
“不可!若府医被你过了病气可如何是好?到时候我们都要落得个乱开门户被你牵连!”
一阵彻骨的寒意,从她破损疼痛的膝盖处,涌进全身。
“既见不得看人的府医,那给畜生看病的兽医,姐姐可否允我见见?”
松翠哭笑不得,只当她是急的昏了头病急乱投医,“兽医岂能看人?桑无忧,你莫不是急的坏了脑子?”
两个小厮也在旁劝解,“知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可那几个兽医不过治个骨折断腿皆是外伤,岂会看人的内症?”
“不如回去,陪她走过最后的时光罢!叫她一人冷寂而去,不是太过寒凉?哎,无忧姑娘,天叫认命,人岂能斗过天去?”
桑无忧从不是个认命的。
若非费劲她最后一丝心血,她决然不退!
众人见她猛然落下三个响亮的磕头,甚至钻透白雪,额心也磕破见了血,她却丝毫不在乎,只拿热烈的眼去望。
直望的三人心底也仿似秋风扫落叶般的辛酸。
“桑无忧不求其他,但求一事,还请众位好心帮帮我!无忧,此生不忘!”
见她还要磕头,那两个小厮也拿同情的眼神望松翠,松翠终于才算是软了口。
一是为了她孝心,二是她亦为人子女并非铁石心肠,三是最主要的,兽医所居乃摘星阁外,又不伺候主子,即便主子知道也不会责她。若她连这都不答应,小姐那软性怕反而要责怪她冷血。
便领着她,朝着远处的兽医处去了。
只余地上皑皑白雪上,杂了刺目的血,如红梅临寒怒放,直扎人心。
万一成了呢
桑无忧自是知道那些兽医是不懂治人的,她要的,不过是兽医处的药材。
放眼望去,偌大的兽医处的药材十分充足,比外面的药店的药只多不少,心中总算微有安慰。
定了心,便连自己额上流血的伤口都顾不得,拿出自己怀里的方子照单抓药,麻利地称重。
“你、你怎么会有药方子?”
松翠看的疑惑,此时侯府封禁,府医又见不得,她从何处得来的?
“是我自己开的药方。”
松翠的眉毛都要拧出水来,“你可不要庸医误人!不,你一个丫鬟还不如庸医呢!快快住手!”
桑无忧却不敢延误分毫,双眼全神贯注在药匣间扫视,随口解释,“《黄帝内经》里面提到,‘心者,生之本,神之变也’,若想系命,须得稳住心神!这味紫苏,能宣肺气,通心阳;而甘草能调和药性,定心神。这两味药是主药,必须重用!”